“他说要驱就驱啊,多大张脸。想用舆论逼我们?真的是有病了。”温一诺嗤之以鼻,“你来吧,我先去找大舅说一下。”
“谢谢诺诺,太麻烦你了。”萧裔远心里总算高兴一些,这个年过得真是糟心。
他收了手机,跟他爸妈说了一声,就出门往温一诺家的电梯层去了。
温一诺去找张风起。
张风起这个时候还在厨房跟温燕归说话。
三个人刚刚吃完午饭,温燕归一边收拾厨房,一边为晚上做准备。
温一诺敲了敲厨房的玻璃门,大声说:“大舅!您有空吗?我有事要说一下!”
张风起走出厨房,脸上还带着一丝非常惬意的微笑,“什么事啊?如果想要第二个压岁钱红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没有。”
“大舅!大过年的不要说这么扫兴的事情好不好!”温一诺跺了跺脚,眼神飘忽。
她昨天使劲浑身解数撒娇撒痴,想要张风起把他给王梓准备的压岁钱红包给她,都没得逞。
“怎么扫兴了?”张风起背着手,昂首挺胸走到客厅,“我都说了我的财产都是你的,你急什么啊?”
“那能一样嘛!”温一诺只想翻白眼。
遗嘱那东西,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她还希望大舅长命百岁活着呢,怎么会去贪图他离世后的财产?
所以她还是要争取自己应得的利益,有多少算多少。
“好了好了,等你大学毕业,我就给你升职加薪,行了吧?”张风起逗了她一会儿,才给颗枣吃。
温一诺撇了撇嘴,在张风起身边坐下,嘟哝说:“大舅,您不给我双份压岁钱也就算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呢?”
“……不涉及经济利益的忙,我可以帮。”张风起非常和蔼地说,敲了敲面前茶几上的茶杯,“给我倒茶。”
温一诺拎起小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普洱,陪笑着说:“其实也不是我的事,是萧姐姐的事。”
“萧芳华?她又怎么了?”张风起皱了皱眉头,“大过年的,她那个老公不会又闹妖蛾子吧?”
“就是他!大舅您可真厉害!铁口神算!”温一诺猛地拍巴掌,溢美之词不顾一切往外冒。
“行了行了,说吧,什么事?”张风起轻抿一口普洱,缓缓吐出一口气。
温一诺就把瞿有贵的事说了一遍。
她借车跟萧裔远去教训瞿有贵,张风起是知道的,也不用详说了。
张风起眯起眼睛,呵呵笑道:“……是这样啊。驱邪啊……行,咱们虽然以前没做过,但是开拓一下新市场总是好的。”
“大舅!您答应了?!”温一诺眼前一亮,“那我马上给萧姐姐回话了?”
张风起抬了抬手,意味深长说:“反正今天闲着也是闲着,你去准备一份合同,要拿得出手站得住脚的,知道吗?”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温一诺大喜过望,站起来拱着双手不断给张风起作揖。
舅甥俩说笑几句,萧裔远就到了。
温一诺忙去给他打开电梯的门,让他进来。
“张叔过年好。”萧裔远是过年后第一次来温家,还拎了两盒萧芳华自己做的糯米点心和一瓶九二年的五粮液。
虽然张风起不缺这些东西,但是过年的时候到人家家里做客不能空着手,这是江城市普通民众的礼数。
只有不要脸的人,比如瞿有贵这种人,才会装作忘了。
张风起看着那瓶五粮液,笑得眼睛都弯成一条缝了,“九二年的五粮液啊!好酒好酒!”
温燕归正好从厨房出来,看见萧裔远拎过来的礼物,忙说:“阿远,大家都是邻居,你带芳华做的点心就好了,做什么还带那么贵的酒啊?”
一瓶九二年的五粮液,市价五千块,在江城市送礼已经很拿得出手了。
萧裔远笑着说:“一年到头我也只给张叔送这一次酒,而且我也是借花献佛,这是我大姨大年三十拎来我家的。我妈不让我爸喝酒,留着也是送人。”
“这样啊,没花钱就好,没花钱就好。”温燕归释然,笑着点点头,“坐,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
“温姨不用忙了,我有事找诺诺,说完就走。”萧裔远很礼貌地微微躬身。
温燕归含笑说:“别客气,反正一诺也是要吃水果的。”
她做了个让萧裔远随便坐的手势,转身又到厨房去了。
张风起拿着那瓶五粮液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这是你大姨刘秀娟拿来的?”
“是啊,您也知道,她是市医院著名的妇产科医生,平时认识的人多,过年的时候,送礼的人几乎踏破她家的门槛。这点东西不算什么。”萧裔远笑着在温一诺身边坐下。
温一诺忙说:“你大姨对你可真好,我记得小时候,你大姨对你比对你姐好多了。”
张风起呵呵笑道:“他们全家对他都比对他姐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