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她自己,更是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最后蹲下站起时,黄彩虹下意识又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短暂的空白时刻,黄彩虹想明白了一件她不愿承认的事情:要是薛正平执意要离婚,她是没有条件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医院,用医学手段结束这个孩子。
医生说过,8-9周是手术最佳时期,超过20周损伤就很大了,有些运气不好的,甚至会终身不育。为了以后着想,她需要尽快得到薛正平的真正态度!
将倒地的化妆品收拾完毕后,黄彩虹准备回自己的卧室再次催促薛正平表态,不巧被路老爷子看到:“小黄,盛饭!”
黄彩虹折身进厨房,开始盛饭盛菜盛汤。
忻家父母、路家三口,依次坐上桌。薇薇不饿,满屋子乱跑。黄彩虹为忻巧儿盛了些端进卧室,她自己在厨房站着吃了一碗饭和些许余下的菜。
吃饭的时候,又听见忻巧儿妈妈拿她当话题。
“你们请来月嫂到底怎么样啊?”
短暂的沉默之后,老帅哥路老爷子声情并茂、不遗余力地夸赞了她。黄彩虹被夸得暖意融融,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老帅哥的情形。那几乎是完美的第一印象。
忻巧儿爸妈吃过晚饭,没怎么逗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走了。
黄彩虹收拾了餐桌,一盘一碗端进厨房。
在陈丽娟家,家人们一致认为剩饭剩菜不可留,他们又不肯让黄彩虹下厨房,黄彩虹因此从没有遇到过处理餐余的难题。
初来路家,有一天她端了一盘只剩下头和尾巴的清蒸鳗鱼,正往易腐垃圾桶里倒,身后忽然响起杨群姨妈大事不妙的嗓音:“哎呦呦!浪费!罪过罪过!那个下面最好吃了!”
黄彩虹才知道,在杨群姨妈家,餐余是要放进冰箱的。
几天观察下来,她渐渐发现,杨群姨妈并非不倒剩菜。就算最后改变不了被倒掉的命运,餐后的餐余,还是应该毫不犹豫放进冰箱。倒也要在冰箱里呆几天后再倒。
将能放进冰箱的都放进冰箱后,黄彩虹穿了围裙,开始洗盘子碗。
她有些怀念陈丽娟家了,在陈丽娟家,她是真的被当作月……姐看待的,不似在这里,他们拿她当家佣。
仔细再一想,她又不介意洗碗。算了,管他干什么,多干就多干,也算不上吃亏。
正洗着,杨群姨妈进来了。
不知是不放心黄彩虹倒剩菜,还是想吹牛皮无人可找只好找黄彩虹。
“你看我家的亲家,脾气火爆得跟我家是平他爸爸有一拼了。”
黄彩虹回头笑了笑:“薇薇外公好像挺文雅。”
“他呀。心根本不在那个家里。”杨群姨妈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悄悄告诉你,巧儿她爸爸,外面有人,好多年了。指不定同父异母的弟弟或妹妹都有了。”
黄彩虹暗吃一惊,巧儿妈妈不像个忍气吞声的人:“她妈妈知道?”
“知道!她妈妈怎么都不肯离。一开始间歇性地隔一阵闹一回。没用,后来闹得次数多了,也就疲了。有一年巧儿她妈生大病,那女的还出来陪了几天夜。此后,巧儿她妈妈就当没那个人,生活中没那件糟心事了,日子也就那么过了。”
黄彩虹明着也吃起惊来:“想不离就能不离吗?”
“按说想不离,对方执意要离,也是能离的。可巧儿她爸爸,不是也没有那么坚决嘛。马马虎虎活稀泥,彼此也就默认了。”
黄彩虹鸡皮疙瘩起一层:“不难堪吗?说起来多没脸面!”
“嗨。现在这社会,门对门还老死不相往来呢,谁有空嚼人舌头。有那时间多挣钱去了。自己心里过了那道坎,就无所谓难堪或脸面了。”
黄彩虹两只眼睛虚飘,想了一瞬,马上摇头:“不行,我不行。我不能这样糟践自己的尊严!”
杨群姨妈噗噗笑出声:“我也不行。我只要一想到跟人共用一根……不行,太恶心了。好在我家老伴,缺点多是多,那方面还是挺老实、挺传统的。”
黄彩虹没好意思往下接。她跟杨群姨妈毕竟差着辈分,不习惯跨辈说私房话。
“哎,小黄,你跟你老公是怎么回事啊?”
“我跟他?他跟他律所内的一位女同事不清不楚。结果人家比我还理直气壮。然后我才知道,他早就打了离婚的底子。”黄彩虹避重就轻,潦草讲述。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是老调调了。我看,永远不会过时。”杨群姨妈老神在在下结论。她并不顶好奇黄彩虹的故事,原因在于她已经从妹妹那里听过了。
黄彩虹将池里的碗碟盘都洗了个遍,开始刷锅。
“你们打算怎么办啊?就这么一直吊着?”
“走一步说一步吧。”黄彩虹将头一低,语气低沉道。
若是肚子里没有孩子,她恐怕早已将《离婚协议书》填好寄出了。
杨群姨妈见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