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正平!居然是空电梯。
薛正平一面心怀感动,一面拼命按关门键。
“等一等!等一等!”门外走进来的人小跑着追正关门的电梯。
薛正平肯等才怪。
于是,他又被迫听了一回犀利点评。如果这组犀利点评需要在电视上播出的话,必然是一组“哔,哔”遮盖音——少儿不宜。
狼狈归来的薛正平去卫生间整理自己。
中间电话响过好几次。
50分钟后,薛正平焕然一新从卫生间出来,拿起消过毒的手机,看到了6个未接。其中,4个来自黄彩虹,1个来自高所长,1个来自柳苗苗。
真男人自然会排顺序。
薛正平换成谦逊学生脸,先给高所打电话,真诚解释错过来电的原因,诚惶诚恐地接受高所的恭贺,强烈地表达感谢栽培之心,赤诚地宣布永远忠于高安律所的拳拳回报心。
三分钟后,薛正平结束了与高所的电话,毫不犹豫选择打给柳苗苗。
情场添狗自然而然切换上线。
柳苗苗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大约因为是半躺,声音里透着慵懒与松懈。柳苗苗责问他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是不是生她的气。
薛正平幽幽询问:“我生你的什么气?”
柳苗苗嘤嘤嘤就哭出声来:“你气我被高通达当枪使,无情无义陷害你!”
薛正平声音越发幽怨:“我早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
“是。”
“我不信!”骄横的否定。
“噗——”宽容的轻笑。
“人家就是不信嘛。”
“那我就说给你听听?”
“嗯嗯!要的。”
薛正平开始讲述。
是一个男人嫉妒另一个男人的事业成就,在年度提拔的节骨眼,为了给自己增加胜算,指使单纯的傻姑娘陷害另一个男人后院失火的故事。
他讲得很有技术性。大魔王、大坏蛋、十恶不赦的幕后指使者都是由那个嫉妒别人的男人充当的。
姑娘是无辜的、单纯而可爱的、傻乎乎惹人爱怜的。
柳苗苗听得热泪盈眶:“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难道不应该由你来告诉我?”
柳苗苗捂上了嘴巴,哽咽,许久发不出声音。
“你没事吧?”薛正平耐心等待后,温柔询问。
“我没事……我只是感动,你把我择得这么干净。”
“难道……”薛正平低吟,“你跟他同样是主谋?”
“不,不,不。我没有野心,对争名夺利不感兴趣。当一名授薪律师就是我职业梦想的极限。我是被他利用不假,但我也没有你说的那样没有分辨心。我并不是在几乎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的。
我知道他在使坏,只意思意思地劝阻过,却不遗余力地去执行他的坏计划。
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好。我真的好感动,你竟然这样心存善念地看待我。”
薛正平轻声喟叹:“在我眼里,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么好。”
“呜呜呜。”柳苗苗又是一番好长时间的哭泣。
“快别哭了,我都心疼了。明天还要上班不是?”
“明天下班之后,我能请你吃饭吗?”柳苗苗娇憨询问。
“当然是我请你。”
“好!时间、地点你挑。必须我付钱。算我赔礼道歉。”柳苗苗坚持。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真的谢谢你,正~平~,你的宽容,让我今晚能睡个好觉。”那声尾音摇曳的“正平”,喊得薛正平心猿意马。
薛正平嘴巴动了又动。那句“苗苗我爱你”,几乎要脱口而出。
两人互道晚安,结束通话,手机显示共聊了“1小时38分42秒”。
挂断电话的薛正平舒泰畅快,内心豪情万丈。狼狈归来的尴尬早就一扫而空。他感觉娇媚美女正在前方不远处等他走过去。譬如:明晚。
都深更半夜了,墙上钟表显示晚上11点半,他忽然好想来个卫生大扫除怎么破!
第一紧要的,是将舍不得丢的内裤、裤子洗了。不然明晚若携美人归,味道可太不雅了。
等薛正平手洗完衣服,已经接近午夜12点。
带着兴奋之情,他躺在床上。
躺床上后,一边盘算着是不是买个新手机,一边分神儿畅想明晚与柳苗苗的约会。
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一直到兴奋释放,归于平静,平静又变成困意,薛正平才想起来,哦,他还有4个来自黄彩虹的未接。
这样一口气给自己打这么多电话,应该表示她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呢!
算了,看在她曾是自己女人的份上,明天抽空回个电话好了。
第二天,薛正平去上班。
他努力装作像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