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高跟鞋的柳苗苗,想要追上高通达,只能用跑。
可是,这会儿离新阳国际广场已经只剩三两百米,很多白领都朝新阳国际广场的方向聚集,她想无障碍穿越人群已经不容易。
就算跑到高通达身旁,她难不成还伸手拖住他不成?
想想也只有放弃的份儿了。
柳苗苗轻跺一下地,暗想,晚上回去再算这笔账!
跺完脚刚走几步,直觉觉得,身后有异常。
一回头,魂都快吓出体外。
身后幽灵一样飘着薛正平。
仅只一晚,薛正平似乎老了很多。
用“老”形容有些不恰当。或许是因为肌肤又白又嫩,薛正平之前,外表形象一直低于真实年龄。他明明工作四年有余,还常外人误认为是高通达、柳苗苗的师弟。
此刻飘在柳苗苗身后的薛正平,明显带了沧桑味。这沧桑于他略苍白的脸,却是恰到好处的绝妙平衡剂。
他心里应该是恨她的吧。那种心里怀恨,意外使薛正平显得坚毅起来。
可以这么说,之前的薛正平,气息弱,脸色白,走路无声,又唯唯诺诺,一看就像是没有份量的人。
现在的薛正平,周身透着隐忍不满、行将爆发、难以讨好的气息,想忽略他都难。
柳苗苗惊诧于薛正平一夜之间的变化,忘记了她才是薛正平变化的原因。
“你不想跟我解释点什么?”薛正平逼视她,公然,坦荡,不畏流言蜚语,无视身边异样目光的感觉。
“啊。”柳苗苗继续倒吸冷气。倒不完全是因为腿筋隐隐发痛,还因为心虚又无谎可撒。
她本来想好了应对措辞,可高通达不是盖棺定论说是“脑子有病”嘛。
“如果你不想说任何,”薛正平冷冷道,声音里藏着威压,“我也接受。”
“喔。”柳苗苗露出一个欲哭的脸,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看样子等不到任何解释了,薛正平像是下定了“不再浪费时间去等待”的决心,抬脚干脆利落地走了。
他的步伐说不上非常大,一脚一脚踩在地上,倒也踩出杀伐决断的感觉来。
看着薛正平头也不回地走掉,柳苗苗呆愣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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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穷养儿子,富养女儿。
从前还非常流行这样解释这句话:女儿要富养,给她开眼界,长见识,不然别人可能一根棒棒糖就哄走了。
就黄彩虹的情况而论,当年薛正平连棒棒糖都省了,用一个专注的眼神、青涩的微笑就哄走了。
一晃八年过去,如今的她,也没见出息多少。
陈丽娟婆家大姨妈送给她的一小瓶鲜辣椒酱,像小山一样压在她心口。“无以回报”的感觉常使她戏精上身。
此后的第三天,婆家大姨妈又一次“恰巧路过”妹妹家,这回进门了五分钟,偷偷塞给黄彩虹两双袜子,一副手套。
黄彩虹胸口的小山更重了。
袜子和手套是用羊毛线一针一针打的。
而且,婆家大姨妈是真的“偷偷塞的”,趁她妹妹转身倒水的空,她从口袋里掏出,飞快塞进了黄彩虹的围裙口袋里,还挤眉弄眼让黄彩虹不要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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