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平正打退堂鼓,忽然想到,他是个不日就飞黄腾达的人啊,以后将像高所、梁所那样日进斗金。柳苗苗不肯做或做不来的家务,找佣人做啊!
想通这一点,薛正平有豁然开朗之感。
到了阳光明邸,他挺直腰板与柳苗苗同行,一点也不推开快要攀在他身上的柳苗苗。
至于回家路上遇到了门卫甲还是路人乙,他才懒得在乎。
等电梯时,柳苗苗用忽然想起的口吻问薛正平:“最近梁律师老喊你去他办公室,你在帮他看材料?”
“是。”
“什么案子?金融不是你的方向啊。你是要改专业?”
“并非。一桩离婚案。”
“啊?离婚案,那不是高所的专长吗?”
薛正平有些不想细说,耐不住柳苗苗好奇。
想着眼前的这位可能是他将来的老婆,薛正平只好适当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
“当事人社会地位比较普通,高所手上案子多,无暇顾及,所以向梁律师推荐了我。”
柳苗苗狂点头,目露崇拜地看着薛正平。
薛正平内心漾起涟漪,美人倾慕,让他如何不得意。
电梯很快到了7楼,出了电梯,薛正平从口袋里掏钥匙。
“接着说嘛。”柳苗苗拿出她的杀手锏,扭起麻花来。
薛正平得意之情冲昏头脑,不知不觉,越透露越多。
“说起来也寻常。一位博士,毕业后想离婚。配偶不肯,博士又不愿意诉诸法院,就起了请律师介入调停的心。”
柳苗苗点了点头。
关于请律师介入调停这一点,她倒不吃惊。这于他们算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毕竟有些话,当事人间不方便直陈,律师正好代为说出。
律师的职责,在于于法庭上解释证据。
然而好的律师,却是利用自己的人脉和影响力,在法庭下促进双方达成和解。
“你出差三天,就是去游说、调停去了?”
“是。”
“结果?”
“自然是达成预期。”
“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步入室内。
薛正平将房门一关,气氛便黏稠起来。
刘苗苗果然不是外行人,问得很犀利。薛正平并不想详细回答。
他蹲下身,从鞋柜里抽出一双粉色拖鞋,复又仰头看柳苗苗。
柳苗苗明白他这是要帮她换鞋。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柳苗苗是立了军令状的人,有什么是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敢做的呢?
只见她娇俏一笑,把穿着鞋子的一只脚,伸到蹲着的薛正平面前。
老薛半蹲半跪,虔诚地帮柳苗苗脱掉高跟鞋,为她穿上柔软的拖鞋之前,还爱怜地帮她揉捏了几下脚。
柳苗苗正没心没肺地笑着,忽然见薛正平用手心包裹着她脚心,低头揉捏起来。她的笑,短暂中断了一下。
等薛正平小心、仔细地帮柳苗苗换好一双鞋,重新站起身时,柳苗苗恢复了她从前的笑。流光溢彩,又有些漫不经心。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方委托人证据到位。”薛正平避重就轻。
“让我猜猜,跟梁律师有关系的,是博士?”
薛正平点点头。的确,是博士,而非可怜的博士配偶。
“梁律师跟博士是亲戚?”柳苗苗继续猜。
薛正平望着柳苗苗,笑而不答。
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发生变化。
柳苗苗虽然打了豁出去的心,但并不想毫不挣扎、一步到位就付最惨重的代价。
她假装没有看到薛正平眼中的欲,望。
转身,在客厅漫不经心溜达。同时,做好奇状,不住跟薛正平讨论她的猜测。
“不是亲戚?那么就是受重量级的中间朋友所托?不然,博士多了去了,这位博士怎么搭上非离婚专长的梁所?”
“既不是亲戚,也非受朋友所托。”薛正平正色回答。
“哦?”
“……”在柳苗苗的灼灼注视下,薛正平险些脱口说出梁所长的秘密。幸好,强烈的事业野心,让他抵挡住了在恋人面前炫耀的冲动。
“让我猜猜看,”柳苗苗好奇心起的样子,“师生关系!听说梁律师曾经当过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
薛正平不置可否,笑笑地朝柳苗苗伸出手:“不说别人了,走,我带你看惊喜。”
柳苗苗面上也笑笑的。为了不拂薛正平的兴,她朝他递上了自己的手,同时抓住了自己的公文包。
“把包放那儿就行。”
柳苗苗小脸一昂:“这里面,有秘密。”
薛正平忍不住笑起来,宠溺地问:“什么秘密呀?”
“你先听哪一个?”
“还不止一个?”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