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左冷禅理清头绪,岳不群便带着定闲师太、莫大先生等人陆续赶到。
“封师兄?”
岳不群先是一愣,随后大叫一声,“放开天门道长!”
封不平转到天门道长身后,用剑挟持着道长缓缓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对岳不群说道:
“谁是你师兄,我剑宗与你气宗自当日一战,早已恩断义绝,你气宗窃据华山,令我剑宗如丧家之犬,这笔账早晚会跟你算!”
“风师叔……”
“闭嘴!你还有脸提风师叔?当年你气宗为赢得剑气之争,居然指使人以娶亲的名义骗走风师叔,导致我剑宗大败不说,还害得风师叔羞愧难当,自刎而死。”
“风师叔没有死。”
“谁说风师叔没有死?你休想用这么拙劣的话骗我!”
就在左冷禅忍不住要拆穿眼前这拙劣的一幕时,一个悠远而沧桑的声音传来:“谁说我死了?”
“谁?”
封不平凝神看向声音来源。
“封小子,是我。”
风清扬从远处走过来。
“风师叔,真的是你?你没死?”
封不平呆在原地,拿剑的手缓缓放下,连天门道长脱离了掌控都没注意。
天门道长重获自由,第一时间往玉玑子冲去,想要抢回泰山派的掌门信物。
他一边冲还一边囔囔:“玉玑师叔,你竟敢勾结左冷禅谋夺掌门之位,还不快将信物还回,自缚双臂,跟我会泰山认罪!”
一听此话,众皆哗然。
“原来玉玑子真的和左冷禅有勾结!”
“最近左冷禅温和了许多,也不提并派的事,本以为他不像说书先生讲的那样,谁知道这都是伪装的。”
“岳不群威逼利诱,左冷禅暗度陈仓,我等何去何从?”
“一个暴露面目的伪君子,一个试图伪装的真小人,这还是五岳剑派,还是正道翘楚吗?”
左冷禅和岳不群均听得脸皮抽搐。
尤其左冷禅,他觉得自己最冤,明明什么事都没干,却被封不平扣了一面巨大的黑锅。
他想用玉玑子取代天门道长,以支持自己并派,使自己成为五岳剑派的总掌门。
但这绝不是现在。
现在华山派势大,他要是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只会将泰山等派推向华山,为岳不群徒做嫁衣。
他要有多蠢,才会干出这种事?
说到华山势大,他就觉得心酸。
在天书里,前期的嵩山派简直强得没谱,其他几派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加起来都不是他和十三太保的对手。
可如今,单是岳不群便让他顾忌万分,更不用说剑术通神,除东方不败外无人可制的风清扬。
说好的前期无敌,怎么全程弱鸡?
且不说左冷禅是如何黯然神伤,只说封不平自弃长剑,任风清扬处置,玉玑子见势不妙,也把掌门信物归还给天门道长。
随后,所有人都将眼神齐刷刷看向左冷禅。
左冷禅:“……”
看我干嘛,封不平不是我指使的,玉玑子我也没让他抢泰山掌门之位,至少不能在这里抢。
你们怀疑我,简直是侮辱我的智商。
然而,众人却认定了是他的锅,主要是当事人天门道长认定是他指使玉玑子和封不平,其他人自然而然跟着这样认为。
最让他有口难辩的是,玉玑子竟然反戈一击,说自己是受到他的指使,才抢夺泰山掌门之位。
玉玑子和封不平,原来都是岳不群的人!
岳不群:“事已至此,玉玑子由道长带回泰山自行处置,封师兄还请道长看在,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的情况下,由本派处置。
至于左盟主,一来封不平和玉玑子所言,未必是真;二来以嵩山掌门和五岳盟主之尊,在下无权处置。
为公平、公正计,在下唯有劝左盟主卸下盟主之位,以安天门道长及诸位同道之心。”
到这时,岳不群的谋划终于图穷匕见。
在天书内容被大肆传开后,指望左冷禅在前面趟地雷,自己躲在后面偷偷发育,等到关键时刻再跳出来摘取胜利果实,已不大可能。
没有左冷禅当恶人,五派合并必不可成,岳不群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把盟主之位拿到手再说。
沉默片刻后,莫大先生开口道:“左掌门所为,实难服众,再担任盟主之位,只怕会影响五派团结,岳掌门劝其卸下盟主之位,我觉得甚有道理。”
定闲师太:“确实如此,本派也支持岳掌门所言。”
天门道长:“岳不群虽然是个伪君子,但伪君子比真小人好,起码在明面上不会做得太过,所以我也支持岳不群。”
耿直到蠢萌的天门道长,把岳不群和左冷禅气得,恨不得来一场混合双打,打得他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左冷禅强忍着怒气,沉思许久才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