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心笑了笑,又说,“实不相瞒,贫尼只是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用来防身罢了,毕竟皇上和娘娘也看到了,我们这么一个全是女人的尼姑庵,是很容易被人欺负的。”
“是么?这么说您是出家以后才习得武艺?”帝乾陵冷笑一声。“可是刚才看您的身手,没个十几年的底子朕是不信的,还是说,缘心师父是难得一见的奇才?”
缘心脸上的笑容依然,“皇上这话可就说笑了,仅仅是分开您和缘法,怎么能看出贫尼底子不错呢?”
言下之意,帝乾陵刚才说的都是无稽之谈。
叶菁菁快步走过去,拉着帝乾陵小声道,“她们出家人哪个不是能说会道?你想从她们话语里找漏洞是行不通的,不如从这上面入手。”
说着,她悄悄指了指缘法,示意这个小姑娘容易冲动,倒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帝乾陵点点头,对着缘心行礼,“是朕疏忽了。”
随后又转向缘法,厉声道,“但是不知道这位小师父大半夜不睡觉,是在忙些什么呢?”
“我……”
缘法刚开口,就被缘心打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她影响了皇上和娘娘,贫尼自会教训,但若是她不想说,还请两位不要逼迫她。”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一方面是让他们不要再问了,另一方面也是暗示缘法闭嘴。
缘法也确实机灵,顿时闭口不谈,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帝乾陵只觉得无奈,但对方说得确实有道理,自己再追问下去,反倒显得咄咄逼人、不讲道理了。
无奈之下,两人也只能告别了缘心,回到禅房之中。
关上门的那一刻,帝乾陵懊恼地捶了一下床板,“可恶,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叶菁菁安抚道,“至少我们弄清楚狗蛋听到的是什么了。”
“这个缘法一定大有问题,不仅哭哭啼啼,还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我倒是觉得,我们听到的那个哭声并不是她。”
叶菁菁来到帝乾陵身边坐下,正经地分析道,“首先,那个哭泣的女人是用飞镖的,如果她就是缘法,那刚才我们演戏的时候,缘法应该用暗器偷袭,而不是直接冲出来。
“其次,那个哭泣的女人被发现了是很焦急的,她肯定要匆匆忙忙地逃走免得被人发现,不可能继续留在外面暴露自己。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个缘法虽然身穿夜行衣蒙着面,可是她的脸上并没有泪痕。那么短的时间内,泪痕是不会消失的。”
说着,叶菁菁歪着头冲着帝乾陵眨眨眼睛,笑靥如花,“别问我是怎么看到的,她虽然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眼睛还露在外面,有没有泪痕一看便知。”
帝乾陵一时语塞,“这……我倒是没注意,你们女子也是心细。”
“或许是因为经常落泪的缘故吧,我们女人对这方面总是格外在意。”叶菁菁自嘲般地说。“那么现在我们就有两个谜团需要调查,一是那个哭泣的女人,二是……”
话音未落,两人忽然听到敲门声。
“请进。”
叶菁菁喊了一声,就见缘心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尼姑。
其中一个看着眼睛倒是面熟,叶菁菁想了想,恍然大悟:她就是刚才的缘法。
还没等她和帝乾陵开口询问,缘法就主动上前一步说,“阿弥陀佛,贫尼和师妹来给皇上还有娘娘请罪!”
说罢,居然直接跪下磕了个头。
叶菁菁正惊讶,就看到另一个小尼姑也跪下,如法炮制。
等她再抬起头来,叶菁菁注意到,此人脸上挂着泪痕。
缘心介绍道,“这个是缘法,也就是刚才误伤了娘娘和皇上的那个;至于这一个是缘明,娘娘和皇上之前听到有人哭哭啼啼,应该就是她了。”
“请皇上和娘娘恕罪!”缘明慌慌张张地说。“我,我本来不是主动出家的,只是家里人执意要把我卖给一个老男人家里做小妾,我实在不从,就逃到寺庙来……”
提及此事,她又抽动着鼻子,哭哭啼啼,“皈依佛门以后虽然清净了不少,可是想来我自己毕竟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经常独自哭泣……”
说罢,她害怕地看了一眼缘心,磕头道,“我知道自己六根不清净,以后会更加努力修行!没想到今日冲撞了娘娘和皇上,还请您二位恕罪!”
“你家是哪里的?”帝乾陵问。
缘明有些不知所措,“是几里地以外的赵家村……”
“哦,村里的姑娘?”帝乾陵笑道。“村里的姑娘会用暗器,也是不容易。”
这句话配合着他那完全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神,倒也着实让人心底发凉。
叶菁菁赶紧碰了他一下,低声道,“话别说的太绝对,现在我们在寺庙里,她们又人多势众。”
“难道让我们装不知道?”帝乾陵反问。
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