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乾陵的双眸中倏然间划过一抹冷厉的微光。
团子告诉他,“虽然不至于见血封喉,却是一种无比阴毒的毒,如果不尽快的话,等到毒素经过血液流遍全身,就麻烦了。”
没有帝乾陵的吩咐,齐无双已经自作主张地削掉了箭的箭尾,握住了这只箭的箭矢。
这一次,他要沿着相反的方向把箭拔出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帝乾陵,帝乾陵回避地闭上了双眼。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可在面对叶菁菁的时候,他就是下不去这个手。
齐无双凝神静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将箭拔了出来,然后另一只手迅速地在叶菁菁的伤口上覆上了倒满了金创药的绢帕。
叶菁菁痛得一声闷哼,却没有睁开眼睛。
这只箭仿佛像是直接插在了帝乾陵的心脏上一般,让他痛不欲生。
可还未等他们叫宛白和思菱来将叶菁菁身上染血的衣服换掉,太后竟然就带着人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皇上,皇上!”
太后的声音听上去满是心慌意乱。
齐无双急忙将床边两侧的帷幔放了下来,将叶菁菁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床内。
他守在叶菁菁和帝乾陵的面前,右手放在了身侧的佩刀的刀柄上。
他可没忘记,叶菁菁和帝乾陵都说过,现在的皇宫之内,无人可以相信。
“皇上!”
太后终于在叶菁菁的卧房找到了帝乾陵。
一屋子的药味,还有粘稠的血腥味,让太后的脑袋都被这股混杂的味道给狠狠地呛了一下。
“皇上!”
她一边惊呼一边想要冲到帝乾陵的身侧去看看他到底是哪里受了伤,可齐无双竟然像是一尊门神一样,挡在了太后与身后的皇上之间。
“太后,皇上抱恙,恐怕不能与太后相见。”
齐无双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太后果然被轻而易举地激怒,“大胆!!”
“哀家是皇上的母后,自然是知道皇上遇刺才
会来看望皇上的,岂容你在这里拦着哀家与皇上母子相见?还不快让开!”
可齐无双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是皇上的意思,还请太后不要为难微臣,太后请回。”
齐无双清晰明确地下了逐客令,太后气得喘着粗气,却也清楚,现在这个紧张的时候,齐无双的意思真的或许就是皇上自己的意思。
若是她坚持擅闯的话,恐怕会让他们原本就紧张的母子关系变得更加紧张。
范家已经倒了,难道她还要惹帝乾陵讨厌她到将她这个太后关起来不成?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看着拦在她面前的齐无双,“哀家不去看望皇上也无碍。”
“还请齐大人转告皇上,叶贵妃先害死了苏贵妃腹中的哀家的皇孙,然后又连累皇上遇害,就算这一切都不是她策划的,也绝对与她脱不开干系。”
“所以请皇上处决了叶贵妃,也好还大历江山安宁。”
太后的话说的句句都在为大历的江山社稷着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可齐无双身后的帝乾陵却是轻笑了一声,眸光深沉,宛若刀子一般地射向站在寝殿门口的太后和她身后的众人。
瞬间让人不寒而栗了起来。
“处决叶贵妃?太后,是谁给了你处决朕心爱女人的权利?”
“什么?”
太后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上了年纪,听错了帝乾陵的话。
帝乾陵方才叫她什么?太后?
还有,他说叶菁菁是什么人?他心爱的女人?
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太后沉声开口,“皇上,今日宫里接连发生了两起刺客刺杀的意外,都与叶贵妃有关,难道皇上还想护着叶贵妃不成?”
“哀家看,叶贵妃就算不是什么妖邪转世,也必然与妖邪脱不开干系!她是我大历的灾星,皇上还是趁早处决了她,以保大历江山安宁。”
太后的话说完,可心里却有些忐忑了起来。
如果帝乾陵执迷不悟的话,她又该怎么办?叶菁菁这个丫头可邪门的厉害,如果可
以的话,她并不想和她有所冲突。
在外面站了好一会,甚至太后沉重的宫装下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寝殿内的帝乾陵才终于悠悠地开了口。
“说叶贵妃与刺客脱不开干系,太后可有证据?”
这还要什么证据啊!
太后动怒,帝乾陵现在根本就是在胡搅蛮缠,“皇上,不管此事你如何说,就算是你会怨恨哀家,为了大历的江山,哀家今日也必须将叶贵妃从佳宁宫带走,缚于天坛纵火烧死,祭天祭地,以保帝家威名,平息民愤,稳定民心。”
她一副坚持要一意孤行的样子,一挥手,从暗处跳出来了几个穿着特殊制服的蒙面男,一拥而上,朝着齐无双逼近。
是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