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白慌乱了起来,她抓住叶菁菁的手,急忙问,“娘娘,您是怎么了?”
叶菁菁的双眼蓦然变得迷茫了起来。
她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了一片湿漉漉的眼泪。
她无声地笑了,“是啊,我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爱哭起来了?
她轻轻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宛白担心的要死,可叶菁菁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她似乎也没有办法勉强她。
只好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却一直小心地守在叶菁菁的周围,似乎生怕叶菁菁会想不开。
“宛白姐,宛白姐,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小宫女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一脸慌张地问宛白,“宛白姐姐,我刚刚听到消息,未央宫的苏贵妃怀孕了!”
“什么?”宛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宫女急得直跺脚,“是真的!皇上龙颜大悦,犒赏六宫,可唯独越过了我们佳宁宫!”
一听到这话,宛白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急忙捂住了小宫女的嘴巴。
娘娘方才就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如果再被她知道了这个消息,那还得了?
可是,这小宫女的声音这么大,房间里的叶菁菁早就已经听了个清清楚楚。
宛白正想想办法弥补一下,叶菁菁却已经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都没有停留地奔向了帝乾陵的御书房。
帝乾陵坐在自己的龙椅上,单手托着自己的额角,一脸阴沉,哪里有半点为人父的喜悦?
叶菁菁毫无阻碍地冲了进来,顾进忠甚至立刻驱散了御书房周围的宫人,将御书房的大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帝乾陵看着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单薄消瘦的身影,数月未见,她似乎憔悴了不少。
叶菁菁同样看着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的帝乾陵,他们之间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却仿佛远的遥不可及。
她明明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他,可当她真的站在帝乾陵的面前的时候,千言万语却全都化作了一句,
“为什么?”
他们不是彼此相爱的么?
她躲在佳宁宫的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无非是因为帝乾陵不许她插手帝洛宸的事情在赌气,她在等着帝乾陵低头,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帝乾陵搞大了其他女人肚子的消息?
难道在帝乾陵的心里,他们已经是彼此放弃的关系了么?
帝乾陵看着叶菁菁这副样子,就知道是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还是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地从龙椅上走下来,声音朗朗,“朕是皇上,大历的江山还有朕的皇位,都需要一个皇子来稳固。”
“这是人伦纲常,天经地义,何来缘由?”
叶菁菁的眼泪无声地从眼眶里坠落。
她看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冷漠的帝乾陵,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曾经对这样一个混账动过心。
叶菁菁没有在说什么。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她还要问帝乾陵为什么他想要一个稳固朝纲和江山的儿子,不能是她的孩子的话,那就是在自取其辱了。
叶菁菁咬着牙,突然扬手狠狠一个耳光打在了帝乾陵的脸上!
然后,她便转身离开了帝乾陵的御书房。
背影决然,似乎已经不再对她身后的帝乾陵有任何留恋。
御书房的大门被打开,落日的余晖从大门里照耀进来,洒在了帝乾陵的身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出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他的脸上还有叶菁菁留下的通红的掌印。
可脸上的痛感却丝毫不及他心中的痛苦。
他宁愿叶菁菁像是寻常女子那般,与他疯闹撒泼,甚至是摔了他的玉玺,撕碎他的奏折。
叶菁菁这样无声的崩溃才是让他最忧心的。
“顾进忠。”
帝乾陵低声唤道。
顾进忠立刻从门外走了进来,低着头,一副不敢抬头的样子。
“传朕旨意,佳宁宫叶贵妃自戕身亡,其母家丞相府同罪,即刻起革去叶则微丞相之为,全族上下打入天牢,任何人不准探视。”
“是,奴才遵旨。”
…
回到佳宁宫的叶菁菁看到的却是一片人去楼空的荒凉。
可分明桌子上的茶盏里的水还冒着升腾的热气,宛白和思菱还有其他的宫人却全都不见了。
她找了一大圈,绕回到佳宁宫的后院时,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劲装,蒙着面的黑衣人。
露在外面的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里,此时此刻是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的叶菁菁的倒影。
“你是谁?你把宛白她们弄到哪里去了?”
那人的一双眼睛似乎漫上了一抹笑意,“叶贵妃还真是单纯的可爱。”
“这里是皇宫重地,我何来的本事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