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乾陵的问题,让武常侯夫妇都哑口无言。
甚至连太后,都被这三个问题给逼得步步后退。
是啊,范荔进京,她这个做姑母的甚至都毫不知情,更何谈皇上了?
帝乾陵所言之事,她更是分毫不知。
太后好不容易稳了稳心神,转过身去厉声质问自己的亲生弟弟,“果真如此?荔儿的身上到底为何会带着那些个脏东西!”
见自己的亲姐姐动怒,范鹤轩立刻被吓得跪倒在地上,磕磕绊绊地解释道,“不,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长姐,你是看着荔儿长大的,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的脾性?那孩子自小就乖巧的很,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东西!”
“这是污蔑,是污蔑!”
范鹤轩显然已经乱了阵脚,他身边的武常侯夫人周氏悄悄拉了拉自家夫君的衣袖,表情懊恼,似乎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已经晚了。
帝乾陵冷哼了一声,“武常侯的意思是,朕是在冤枉世子了?”
“你的意思是,朕是在世子被叶贵妃杀死之后,故意在地上撒了迷药和媚药的药粉,然后从千里之外的武常将世子的佩剑取了来,仍在了那个小木屋里的?”
周氏急忙想要解释,“皇上,侯爷不是这个意思!”
“放肆!”
帝乾陵却大声喝止了她的解释,“朕在与武常侯说话,何时轮到你区区一个妇人家插嘴!”
周氏仿佛被打了一个耳光般,低下了头。
太后看着双双跪在地上的自己的弟弟和弟妹,胸口仿佛被压上了一块浸满了水的海绵一样,**的,密不透风。
她缓和了一下语气,才又开口,“皇上,此事到底如何且先不论,荔儿是范家的独子,是我范家的香火。”
“如今荔儿身死,等于是让范家绝了后,此事哀家绝不可善罢甘休!是非曲直,皇上问个清楚便是,若真的是荔儿作奸犯科,哀家也不会饶他。”
“长姐!”
范鹤轩悲哀地低呼,却被帝乾陵和太后两个人同样狠戾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他在心里暗暗吃惊。
这帝乾陵刚刚坐上皇位没有几年,根本就是屁股还没有坐热的时候,他甚至仗着自己的长姐是太后,连帝乾陵这个皇上的登基大典都没有露面。
可没想到,他竟然低估了这个出身低微的帝乾陵!
如今他的样子,比起当年的先皇也不遑多让。
而且,他与之有救命之恩的人是先皇,而非帝乾陵,看来,帝乾陵这个皇上是不会将他这个武常侯放在眼里了。
范鹤轩悄悄攥紧了身侧的拳头。
叶菁菁那个贱人竟然敢杀了他的儿子,绝了他范家的后,他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叶菁菁一起下地狱!
“皇上,先着人去将叶贵妃从佳宁宫带来吧,哀家要亲耳听听她的说辞。”
帝乾陵还未等吩咐顾进忠去叫人,御书房外,齐无双却是有些莽撞地冲了进来。
见他神色凝重,帝乾陵的心里立刻有了几分不太好的念头。
齐无双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武常侯和太后的存在,凑到了帝乾陵的耳畔,低声告诉他,“有人抓走了叶贵妃。”
帝乾陵刀子一样的目光立刻射在了武常侯范鹤轩的身上。
范鹤轩被吓得狠狠一跳脚,急忙摆手否认,“皇皇皇上,臣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
言外之意便是,他虽然的确是想过要对叶菁菁动手。
帝乾陵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立刻带着齐无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传朕旨意,天黑之前,务必要找到叶贵妃的下落!”
……
头痛欲裂。
叶菁菁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扔在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她勉强动了动身子,可双手双脚似乎都被紧紧地绑了起来,她根本动弹不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大你终于醒了。”
脑子里传来了团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可怎么听都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叶菁菁问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在哪里?”
团子叹了一口气,“还能在哪里?当然是在那些人贩子的手上了。”
人贩子?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还碰见了什么人贩子?
“就是在绸缎庄门口啊,大大你连齐家的夫人都不等一下,就自己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往前走,那些人贩子从大大一上街的时候就注意到大大了。”
“所以趁着大大心神恍惚的时候,直接从齐夫人的面前露走了大大。”
团子光是想想当时那个场面都觉得有些心惊。
怎么说也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怎么这些人竟然能如此目无王法,甚至在明知道齐夫人的身份的情况下还敢做这样的事情。
啧啧啧,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