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放下手中玉简,略略一感,见得殿台之上有一道烟霞飘旋,便放开门户,令其进来。
这一缕烟霞入殿,落地化为一个精致案台,两侧护挡之上皆是刻有玄浑蝉纹,在案台上端,则是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尊三足玉爵,爵口有莹莹光亮自里溢出。而在案台之下,则收有一座金铜小丹炉。
明周道人言道:“守正,按玄廷功俸,守正每旬可领三釜‘玄粮’,一炉运灵丹丸,而守正此次擒回朱鹚,故玄廷又赐‘玄粮’三十钟。不过守正若是需要祭炼什么法宝,这玄粮也可交由在下换成各类宝材。”
张御看有几眼后,伸手入那玉爵之中抓了一把,入至掌中的是一粒粒饱满光滑,犹如米粒的玉实,在那里焕发着流光溢彩,且每一粒都是沉滞无比,有若山岳之重。
他思忖道:“此物便是玄粮么……”
在来上层之前,他曾向戴玄尊问起过玄廷诸事,其中就有说及这“玄粮”之事。
据说这玄粮之中蕴藏有‘元质’,说此物乃是天地之玄化,万物之元精,真修将之炼化之后,便能够巩固己身,提升修为,而玄修炼化之后,也则能够增补神元,可以说上是十分重要的修道资粮。
而这东西也只有在上层方能寻到,至于真正源头在何处,恐只有廷执或是那些执摄方才知晓了。
他手掌微微一侧,任由手中玄粮重新倾洒入玉爵之内,口中道:“未知各洲玄首和外宿驻守呢,功俸又如何?”
明周道人道:“如今上洲玄首每旬可领五釜玄粮,外宿镇守每旬领三釜玄粮,同样是得功另计。
不过此也非是一成不变,百余年前,外层镇守功俸不过一釜罢了,与如今可不比了。
而征伐斗战之时所得功俸与平日又有不同,各守镇玄首功俸虽不及廷执,然则少数治功得上者,却也不在廷执之下。”
张御点了点头,看来除开自身职位不提,玄廷就是以功劳论来厚薄,他身为守正,若想多得资粮,那就需尽力剿杀敌众。
他一拂袖,将面前所有东西都是收入进来,而后往里殿走去。
明周道人对他背影打一个稽首,自觉告退下去。
张御行至内殿之中,再一挥袖,一股烟霞飞去,将东西又再放了出来。那丹炉在落定下来后,便被他心光引燃了起来,少顷,便自里面飘出一缕清气,他只是稍稍一感,便觉身躯清灵了几分。
丹炉之内的运灵丹丸就是用来辅助玄尊修持的,每一炉通常可用十日之上,差不多就是一旬。而这只有上层修持的修道人才得有赐,内外层界镇守则不享此利。
不过这些东西也仅只是辅助罢了,其实真正能给予修道人好处的还是在于玄粮。
他在宽敞殿厅之中的蒲团之上坐定下来,开始呼吸调息,不一会儿,那玉爵之中的玄粮化为一缕缕清灵微光,并被召摄入到他身躯之中。
他能感觉到,只是这片刻之间,自家神元便就增加了些许。
他心下一思,修士到了玄尊之境,并非凡人之躯时可比,已可化炼万物为自己用,看来这玄粮便能助自己助长神元。
而他自成就玄尊之后,无论六大正印,还是视为根本的言印道章,这无疑都需要大量神元去填补,这个玄粮来的正是时候。
只是光凭这些,并不能使他超迈同辈。那些在他之前不知多少年就已修道有成的玄尊,借此资粮之利,如今不知将自身功行推至不知何等地步了,与那些个廷执上尊相比,他的确道行尚浅。
按照正常情形按部就班修行下去,他便能超迈这些人,也不知是在多少年之后了,不过他可自外摄取神元,却使得他多了一个追赶这些上尊的可能。
眼下守正之位当真最是合适他不过,此职可以四处巡游,他大可以趁这个机会去那些隐秘地界探查,从而找寻那些蕴藏有神元的物事。
在思量过这些后,他便收拾心神,入至定中。
待是一夜过去,他睁开双目,见那玉爵之中,玄粮已是少却了三分一,正待将之收起,忽然心下一动,却见那玄浑蝉飞了出来,光灿灿的翅翼一展,绕着那较小的玉爵飞了一圈。
他心中立时明悟过来,却是观想图除了他自身修持之外,也可依靠玄粮壮大,心下一转念,这么说来,真修的元神应该也是如此了。
不过观想图与他本是一体,好处也是落到了他身上,分润一些也是理所应当,于是由得玄浑蝉去吸食玄粮,自己则是拿起玉简,继续翻看前任玄正留下来的那些记述。
随着每一任守正的记述看下来,他也是发现,天夏渡来此世之时,守正人数是通常是维系在四位以上,不过那个时候担任此职之人全都已是战死或是失踪了。
& 而百来年前守正之位又有替继,那个时候乃是两位,如今其中一位依然玄廷之中,但不知具体担任何职,还有一位,似也是不知去向了。
纵观这几百年来担任守正一职,只有少数人是能功成身退的。
其实这也不奇怪,守正通常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