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弹会持续多久?”
“那得看情况,可能三四天,也可能十天半个月,总之等药物后遗症结束——差不多三天后——再回医院复查。”
平墨揉着糖纸,皱起眉:“学校那边怎么办。”虽然偶尔消失几天没关系,可十天半个月也太久了,何况军事技能比武竞赛的开赛日期也近在眼前,平教官嘴上说不喜欢带孩子,可不能亲自盯着那些熊学生,也有些不踏实。
“学校那边我盯着,你不着急回去,而且周校长亲自批了假条,你是‘勇斗匪徒拯救学生’的英雄,现在英勇负伤,警察还要给你送锦旗呢。”
平墨却摇摇头:“锦旗就别想了。”
裴与屠:“怎么会?那天行动的副支队长亲口跟我说的。”
平墨犹豫片刻,还是慢吞吞拨开糖纸:“我那天以为鬼耳……出手有点重,出人命了。”
“应该没事,你以寡敌众,杀一两个人贩子也算正当防卫。”
“可能超标了,”平墨含.着一大颗果汁软糖,含含糊糊地说,“好像杀了十二三个。”
“?!”裴与屠一句“牛批”险些脱口而出,就听平墨继续道:“说不定反而要受处分。”
那些人贩子虽然死不足惜,可这不是执行任务,又是平墨隐瞒不报警在先,何况他现在本来就是降职在联军大‘思过’,这个处分就可大可小了。
除非有高层领导干预。
裴与屠思忖片刻,道:“你放心,这件事——”
平墨却打断他:“不说这个,季安怎么样?”
“季安啊,”裴与屠说,“估计不太好,听说陈江豪家人要起诉他呢,还要求联军大开除他学籍,学校压力也挺大的。”
平墨:“哦。”
裴与屠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下文,眼见着他把第二颗糖咽下去,才问:“你要给他求情吗?”
平墨奇道:“求什么情?”
“他可能会被开除学籍啊,”裴与屠又酸溜溜地补了一句,“你不是挺喜欢那些Omega吗,季安长得也还行哈,以为你出事了,还哭成那样。”为了保护季安不涉险,单枪匹马硬闯人贩子窝点,对了,还偷他的车!
平墨却淡淡道:“我护着他是应该的,他做错事受罚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得极有道理,却也极无情。
裴与屠窥着他的神情,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倒像是在说真心话。不过仔细想来,这人似乎永远把自己放在“保护者”的角色上,路见不平会当机立断拔刀相助,也会一视同仁地护着那些柔弱的Omega,但那只是属于军人的一腔血勇,属于强者和上峰的“责任”,却从来不掺杂私人感情。
因这个发现,裴与屠有点窃喜,也生出些隐忧,他看着平墨的侧脸,从窄挺的鼻梁,到挺翘的鼻尖,再到削薄的嘴唇,弧度完美而精致,这人安静不动的时候,简直漂亮得像个假人娃娃。
正出神间,就见“娃娃”掀开被子下了床。
然而刚下床,平教官便僵住了,他意识到这件睡衣哪里不对了。
“……裴与屠,你给我换的衣服?”
“啊?哎!”裴助教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答应道,“不是我还能是谁?对了,我还给你洗了个澡。”
窥到平教官瞬间阴郁的脸色,裴与屠正色道:“你身上全是血!不洗澡哪行呢,昨天从医院回来就昏迷了,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平墨深吸一口气,“那裤子呢?”
平教官此刻穿着裴助教的睡衣,这睡衣对他来说尺寸偏大,短袖几乎垂到手肘,衣摆也只能堪堪遮住关键部位,但是,再往下就空空如也,是字面意义上的‘风吹屁屁凉’,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完全暴露在温度适中的冷气中,在裴与屠的灼灼注视下,精神抖擞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裴助教管中窥豹,回忆起昨天给平教官洗澡时的情形,偷偷抹了把鼻血,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我的睡衣你还能凑活,但裤子太长了,腰围也不合适,穿了也往下掉,内.裤也是,我的尺寸比较大……”
“我衣服呢?”平教官黑着脸打断他。
“你自己的衣服全是血,还被划得破破烂烂的,根本没法穿,我帮你扔了,”裴与屠说,“不过我替你买了一套新的——当然是在安置好你之后,但是看你睡得那么熟,怕吵醒你,所以没敢换上。”
“在哪?”平墨言简意赅地问。
“其实新衣服买回来应该洗一洗,不然容易有甲醛残留,反正在家里又没外人,要不等我开个洗衣机?”
“在,哪。”后面这一句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透着股风雨欲来的杀气,裴与屠只得遗憾地说:“等着,我给你拿去。”
这套房子裴助教也是第一次住,离联军大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是一套四百多平的大跃层,衣帽间就在主卧隔壁,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两套中号尺码的衣服。
裴与屠挑了那套睡衣,结果刚送进去,平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