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示意魔法师们把依兰带走:“不用捆绑。”
依兰被一群战斗法师围在中间,走向被称为上层塔的区域。
她一直盯着弗雷的背影。
眼下的情况虽然看起来有些糟糕,但也打开了一点局面。
如果弗雷想要把她带到哪里去灭口的话,那可真是送货上门,省得她继续费力查证;如果他真把她带到贤者面前洗刷了清白的话,那么基本上可以肯定白休撒谎了,卖药给他以及杀他灭口的人,另有其人。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可以向真相迈进一大步,危险,又让人期待。
自从走上这条路,前方就注定密布着荆棘、陷阱以及危机。她无法让自己不害怕,但她可以逼着自己克服恐惧迎难而上。
依兰悄悄调动了所有的力量。
心不在焉地步行,感应周围所有能感应的元素,将它们激活。
同时聚集信徒们的力量,随时可以发动雷霆之击。
爬上一道非常长的斜坡之后,眼前出现了一间非常宽敞的白色大建筑。它看起来像一座教堂,不过里面并没有陈列着任何光明之物,墙壁也没有漆成金色。
这是魔法师的地盘。
进入了大厅,弗雷和周围的魔法师们全部放低身段,微垂着头,轻步踏上巨大而光滑的白色方形地砖。
正对大门的是一幅巨大的星空壁画,星空深邃幽远,望上去不会令人感到恐惧,只会体味到大自然的神秘玄奥。壁画下方砌了高高的法台,法台上放置着一把白色的高背椅子。
一个身穿纯白色法师袍,头上戴着斗篷兜帽的人负手站在椅子旁边,他背对大门,专注地凝视着主墙上那幅巨大的星空壁画。
依兰环视一圈,心里悄悄地想:‘弗雷还真把我带到贤者这里了,看来他的嫌疑可以排除掉百分之八十。只是有一点很奇怪,难道那个杀了白休想要嫁祸给我的人,竟然不知道贤者可以测试谎言吗?或者说……凶手干掉白休之后本来想对付我,却没想到我跑到地底去了。’
她一边暗暗琢磨,一边跟随弗雷来到了台阶下方。
通往法台的高台阶带来了难以逾越的距离感。弗雷停下脚步,抬起头来,仰视法台上的白袍人。
“贤者,我把嫌疑人依兰·林恩带来了。白休·斯坦死亡之前单独接触过的人只有她,在她离开不久之后,白休就被烧死在自己的书房里。”弗雷微微压着嗓音向那道背影报告情况,刻意平静放缓了声音,仿佛害怕惊扰到那个人,“证据在此,我为您呈上。”
其余的魔法师都垂着头,呼吸轻得无法察觉。
依兰好奇地盯住那道看起来有些瘦削的背影,很显然,魔法师们对贤者充满了敬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道瘦削高挑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眼熟。
弗雷迈着均匀沉稳的步子,顺着台阶侧边踏上法台。
他捧出一张羊皮纸,递到那个人身侧。
“这就是物证。白休·斯坦在死之前,曾写下了依兰·林恩的名字,扔出窗户。经鉴定,正是白休的字迹。”
白袍下面伸出一只手,轻飘飘地从弗雷手里接过物证。
贤者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侧头看一看弗雷。
他把羊皮纸拿到面前看了一会儿,声音轻轻地响起:“看起来写得很匆忙,然后呢。”
依兰发现这个人的声音有点熟悉,但语气非常陌生。
“凶徒拒不认罪。”弗雷双手接回了羊皮纸,“请贤者判罪。”
“请贤者判罪。”魔法师们齐声说。
“我没有杀过人,当然不会认罪。”依兰抬起眼睛,看着贤者的背影,“如果您懂得测谎术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白休不是我杀的。再问十遍我的答案也一样,我没有杀人。”
贤者的声音平淡地飘下来:“被称为贤者,是因为我在魔法上的造诣远超众人,我的水系魔法可以感应到你体内心跳、血液以及体温的最细微变化,从而判断你有没有在说谎。想要在我面前隐瞒真相,除非你的魔法水平与我相当。另外,自首和判罪,受到的处罚区别很大,最重要的一点是,自首可以免除死罪——你仍坚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