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门嘎吱一声儿被关上,屋子里瞬间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叶南鸢坐在软塌上,随手拿了个橘子剥,她手生的好,玉白细腻,修长如葱段一样的手指头嫩得就像是一团璞玉,莹莹发着光。
手指握着橘子,她低着头一脸不经意的问道:“爷极少看折子看这么长时间,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四阿哥低头,一口气喝了一杯茶,茶盏放下来,才淡淡道:“不过就是些老问题,朝中的事。”想到什么,他又道。
“这几日郭格格可有来找你?”
叶南鸢搭在桌面上的手一瞬间收紧,幸好她平日面色伪装惯了,哪怕是这样,她还是一瞬间低下头,唯恐自己露了破绽。
“没有。”叶南鸢知晓四阿哥为何这番问,可她也不能说谎。
眼中的情绪逼退,她扬起头来将剥好的橘子放在四阿哥手中:“贝勒爷为何会这番问。”四阿哥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橘子,轻笑了一声儿低头吃了一口。
橘子微微泛着酸,四阿哥吃不惯这么又冷又酸的东西,眉心狠狠地拧起,但却到底还是吞了下去。
“这橘子怎么这么酸?”剩下的他也吃不下去,原样放回了叶南鸢的手中,抬手就要去喝茶,掀开后却发觉茶水早就被他喝干了。
放下茶盏,四阿哥捧起叶南鸢的茶盏喝了,口中那股不适感才算是过去。
“有这么难吃么?”叶南鸢不解,自己撕下来一瓣吃了,橘子酸酸甜甜的,叶南鸢倒是十分的喜欢:“也不是很酸啊。”她纳闷道。
抬起头,却是瞧见四阿哥侧过脸正盯着她。
叶南鸢整个人一愣,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四阿哥眼神一闪,偏过头看向窗外,只道:“没什么,倒是有件值得高兴事。”
他不再继续说郭氏,叶南鸢自然不好重新将话题撇过去。
“哦?”了一声儿,兴致缺缺的道:“什么喜事。”
“我推荐的几个人,倒是都不错。” 年羹尧已经在青海站稳了脚跟,高远这次治水也是十分的顺利:“今年新招的那几个,林致远就不说了,中规中矩。”
“倒是这个江知寒……”搭在扶手上的手敲了敲,四阿哥一脸高兴却又像是复杂的道:“这次水患,他立了大功,皇阿玛破格提升他为大理寺少卿,正四品。”
叶南鸢握紧的拳头一瞬间松开,面上浮现出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
“是么?”笑意刚浮出来,叶南鸢下一刻就僵硬住了,从大理寺寺正,到大理寺少卿,这短短的半年,绝不会是简单的一次水患就能过去。
江知寒这是吃了多少苦,用了多少心血拼上来的,叶南鸢不敢去想。
“不过他的确是聪慧。”对于这个江知寒,四阿哥对他的态度既是喜爱,也是复杂:“这次水患开闸放水引流便是他出的主意。”
若不是这样,颍州估计整座城都要淹了,此番一举虽是导致四周的农田都失了庄家,却是救了一城人的命。
也是因为这样,皇阿玛才破格提拔。
“那江大人倒是有些鲁莽了。”叶南鸢转身又拿了个橘子剥开,这次的橘子又酸又涩,她却是吃的面不改色:“做出这样大的决定,应当很是危险吧。”
她说完,四阿哥倒先是笑了。
“你倒是聪慧。”四阿哥抬手,笑着往她的额头上点了点,道:“据说他提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反对。”民以食为天,若是起了水患一般人想到的便是加固堤防。
可堆砌的再高,却也是年年破,冲破就加固,从没有人要开闸过。
“何况,这洪水一放整个颍州被沦陷了不说,四周的城池皆受危害,听说当时江知寒提出之后走在街上都被人用菜叶子砸。”
叶南鸢的手掐的死死地,心中犹如被针扎了一般。
“甚至于,他在巡查时还被人恶意推入江水之中,若不是身侧的高大人眼疾手快,让人下去打捞他,只怕他是有去无回。”
‘咔嚓’一下,叶南鸢只察觉到自己的指甲盖被掐断。
指甲其根断裂,十指连心却是比不上心口的痛彻心扉,叶南鸢咬着牙站起来,将断了指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