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发誓她当时真的没想让人死,但太医是个蠢的,提前没嘱咐好,将江格格当成了郭格格,一口咬定怀了孕。
乌拉那拉氏吓得心脏都要跳动起来,若是派人细查,江知微吃下假孕药的事压根儿就瞒不住。
但……之后的事,让她迷惑,却也放下了心。
有人瞧见说江格格与人私通,第二日江格格就上吊,畏罪自尽。
假怀孕的药是她下的,她自然知晓事情不是江格格私通上吊那么简单,但……为了不暴露自己,乌拉那拉氏便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忆令人害怕,乌拉那拉氏抱紧手中的佛经,身子微微颤抖着。
“好在事情都过去了。”乌拉那拉氏叹了一口气,道。
“郭格格那边……”周嬷嬷提醒着:“听说郭格格又去了小佛堂念佛经,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让贝勒爷过来啊。”
“她那哪里是念经?”乌拉那拉氏一阵冷笑:“她是害了人姐姐,却惦记人弟弟,心里过意不去。”
乌拉那拉氏将手中的佛经一合,扔了出去:“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也配。”
***
叶南鸢这几日倒是日日派人去注意着郭格格。
郭格格堵的不上心,她却是上了心。总要想法子让贝勒爷去她那儿一晚上不可。
这日,恰好是十五,依照惯例贝勒爷为给福晋颜面,会去一趟正院,住在偏殿里。
叶南鸢思来想去,让人备了酒菜,带着丫鬟便往书房去了。
贝勒爷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去正院了,往日里这时候叶南鸢从未拦过。乌拉那拉氏到底是嫡福晋,她再受宠也不能当真让乌拉那拉氏没脸。
但,今日却是不同。
乌拉那拉氏早早的就在正院准备着晚膳,她偏要这个时候将爷拦住,乌拉那拉氏自然生气,她就不相信,府中这么多人瞧着,乌拉那拉氏还忍的了。
酒菜都是上好的,小菜是叶南鸢亲手做的,酒是明月楼的竹叶酿。
这酒入口绵软,但后劲十足,只要福晋将人弄了回去,送到郭格格的床榻上,这件事就算完成了。
叶南鸢垂下眼睛,站在书房门口等着。
苏培盛急的团团转,里边儿爷在与大人议事, 他可不敢这个时候过去打扰,可瞧着叶格格这俏生生的模样,爷要是知晓叶格格在门口候着,一准要扒了他的皮。
咬了咬牙,苏培盛硬着头皮还是进去禀告了。
屋子里,四阿哥与人正在议事,苏培盛自打进来额头上的泪珠就像雨一样的往下滚,头也不敢抬,连忙的走上去。
“四川官员大多有奢靡之风……”
“爷。”苏培盛哆嗦着,凑在四阿哥身侧小声儿道:“叶……叶格格来了,就,就在门口。”屋子里太.安静,两人离的又近,苏培盛声儿再小,在场的人还是听见了。
四阿哥先是撇头往苏培盛那儿瞧了一眼,后者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咳……”拳头堵住唇,四阿哥面上一脸的严肃都消失不见,身侧坐着的那人着一身玄色长袍,身材高大,身姿魁梧,面上生的十足的英俊只是瞧着有些凶相。
瞧见四阿哥这变了面的模样,有片刻没反应过来,随即想到什么连忙往地上一跪:“主子,属下这就退下。”
“算……算了。”四阿哥挥手,但接下来的语气却是加快了不少:“四川巡抚之职对你来说是个考量,你多次担任四川的考官,在那一地颇为熟悉……”
四阿哥飞快的说完了接下来的话,便是挥手:“回去吧,路上小心,别让人瞧见。”
来人低着头,从始至终面上都是万分的恭敬,苏培盛带着人亲自往外走,刚一出门便是瞧见立在廊檐下的叶南鸢。
黑夜里,天上的星子亮起,叶南鸢提着灯笼站在廊檐下。
身上披着一件雪青色的斗篷,里面是素白的旗装,素雅至极,分明是那般让人瞧过一眼就忘却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如同夏日里的泉水。
清澈,透明,让人过目不忘。
那人原本往前走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侧着脸的叶南鸢听见脚步声,微微侧过头看去。
雪青色的披风罩在身上微微的晃荡,她撇过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的人,只一眼过后,那淡淡的目光又收了回去。
她提着灯笼,径直往书房里走。
玄色的衣角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叶南鸢畅通无阻的往前走,一路上侍卫太监无人敢拦,直到进了书房。
“那是谁?”他问身侧的苏培盛。
“年大人!”苏培盛只觉得头都大了,拎着灯笼着急的恨不得团团转:“快随奴才走吧,这不是您该看的。”
“是刚刚在屋子里说的那位格格?”
年羹尧却是不怕,他性子爽朗,跨着大步往前走苏培盛却是跟都跟不上:“是生的很美,让人过目不忘,难怪贝勒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