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半夏刚从消小厨房捧了新做的豌豆黄,乐颠颠儿的回来,还没进门却是听见有两小丫鬟躲在一旁说悄悄话儿。
她好奇的凑过去听了一耳朵,却是见她们说的正是她们小姐。
“瞧那叶格格长得天仙似的,原来一样也不待爷喜欢。”正院是爷的,如今爷都好几日不回来了,不是躲着叶格格又是为了什么?
“我看啊,爷还是只将李侧福晋放在心上,知晓侧福晋爱看戏,每年都让戏班子过来,唱到初十才得歇。”俩丫鬟是外院打扫的,平日里压根儿难以见到主子的年面,可府中只有一个男人,又见天的在府中伺候。
贝勒爷生的这番俊朗,丫鬟们年纪大了自然会怀春儿。
往日的都期待爷回来多少见爷一面,这连着都十来日了,丫鬟们自然会多想,闲来之时刚说没两句,岂料就半夏给撞见了。
“我们小姐是不受你们贝勒爷宠爱,才刚入府没两日,你们一个个儿的就争的跟个斗眼鸡似的。”
“谁稀罕,这样的日子,我们小姐还不想过呢。”
那两个小丫鬟被她说的跪在地上惨白着一张脸瑟瑟发抖,半夏自个儿也气的不轻儿,回去的时候脸都气红了。
将从小厨房拿过来的糕点,砰的一下就砸在桌面上。
“怎么了?”叶南鸢在一旁下棋,瞧见半夏这模样,笑着转过身:“谁惹了你,气成这样?”瞧着自家小姐那带着笑意的脸,半夏却是越来越委屈。
支支吾吾的将刚刚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
“小姐,这跟着贝勒爷也没那般好过,不如我们回去吧。”府中的日子规矩繁多,半夏早就不想待了,之前是碍着小姐,她愿意跟着。
如今小姐才刚入府,就受了委屈,半夏自然不乐意:“这样我们还不如回梨园呢。”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叶南鸢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带着笑意的面上语气有些淡淡的,“在这世上不过活一遭,哪有这么多选择的机会?”
“但贝勒爷都不过来了,小姐你既然要留在这,怎么不着急?”
“急有什么用?”叶南鸢还当真儿是不急,四阿哥越是不敢来,就代表越是心虚。越是心虚,就代表对她越是愧疚怜惜。
反倒他若是第二日就过来道歉,那叶南鸢才当真儿要急了。
只不过……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敲了敲,只不过都快十来日了,她虽还没摸透四阿哥的性子,可却也知晓。
有些东西过了头可却是不好了,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可……”半夏还要再说,叶南鸢却开口阻止了。
她从软塌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裙角随口道:“入府都十来日了,我好像还从未出去过。”半夏一脸愣愣的,“小姐你要出去走走?”
“不是说有戏看么?这都最后一日了,估摸着大家都要过来,我也跟着去瞧瞧、”叶南鸢边说,边走到铜镜面前,瞧了瞧自己这一身打扮。
她今日身着一袭嫩黄色的襦裙娇俏灵动,腰间坠着一枚羊脂白玉,她侧了侧头,乌黑的头发上只插了一支白玉簪。
“有些素净了。”边说,边从梳妆盒中拿了根翡翠八宝的莲花簪子插上了。
簪子底端的两颗珍珠往下坠,稍稍一动,便轻轻在晃荡,玉白的珍珠衬的眼尾的红痣越发的明艳动人。
她眼中带着笑,满意了,镜子面前的人打扮的分明是素雅又单纯的,可眼尾的红痣一扬起,却又是娇艳欲滴。
她将腰间带着的羊脂白玉转了转,随手挑了件狐裘的斗篷就往外走,边走边轻快道:“去瞧瞧吧,左右也无事,去看看府中的风景也不错。”
***
贝勒府挺大,她头一次出来倒是看了不少新鲜。
倒是没见着半夏所说的说闲话的丫鬟,不过一路上倒是碰着了不少的小太监,瞧见叶南鸢之后,无一不脸红红的赶紧躲到一边儿去。
府中景色倒是不错,叶南鸢没去前方,只在后院逛了逛。
领路的小太监倒是个极为聪慧的,知晓她才刚入府,对府中不熟。一到哪里便给她解释,什么福晋不喜欢人叨扰,平日里没传召不要过去。
李侧福晋有一处牡丹园,宝贝的紧,不准外人进。
玉格格每日都喜欢在酉时练箜篌,还说伊格格与玉格格斗嘴,每日都要闹的鸡飞狗跳。
小太监一边说,一边带着叶南鸢往戏台子的方向走去;“戏台子后面是一处竹林,贝勒爷喜欢竹子便种了不少。”
“这儿离的远,便将戏台子搭在了那儿。”
小太监一边走,一边带着叶南鸢往前,可没两步倒是没瞧见小竹林,却是瞧见了一屋子。
“这儿是哪?”
叶南鸢的手指着那锁了的偏殿问,两人才站在门口,小太监瞧见后却是脸色都变了,他一把走上前,示意叶南鸢赶紧跟他走。
“格格耶,这儿可不能呆。”
“怎么了?”叶南鸢面上的表情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