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将人一推,掌柜的被推到椅子上,来不及摸自己还尚在的脖子,只仰着头盯着那上楼的背影看。
这……这难道是四……四阿哥……
传闻中四阿哥被人甩了,巴巴的追到江南来,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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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上来的时候,叶南鸢正在练字,她‘绾阁体’写的不好,每每到了这个点都要练上一会儿。
举步生风,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直走到她的门前才停下。
下一秒,‘嘎吱’一声门被人从外推开。
她当是半夏回来了,头也不抬,娇气横生:“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门外站的不是半夏,而是披着大氅的四阿哥。
他气势磅礴,身量也高,此时站在门口像是堵一面墙。
微沉的面色压在双眸中瞧不出模样,只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晦涩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女人,声音低沉如泉水击石:“三个月了,应该算不上早。”
‘啪’的一声,叶南鸢手中的毛笔掉在桌面上,墨水溅到纸上花了一半。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的往门口看去,直到瞧见那张熟悉的脸,面色一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怎么是你。”
鬓边的海棠金步摇打在脸上,底端的珍珠顺着脸颊往下滑,她生的是极为好看的,眉梢眼角笑起来时明艳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可此时这张脸却一瞬间没了血色,烟雨般的眉也颦起,纤弱的身子都怕的颤了颤。
他眸子里失而复得的喜色一瞬间尽了,骨节修长的手摔上门,反问:“如何不能是爷?”
“别过来。”然而,书案前的叶南鸢却吓得不轻,惨白着一张脸往后退。她生的实在是太好,哪怕是这般害怕的瑟瑟发抖,也美的心惊动魄。
然而,四阿哥却像听不见她的声音,玄色绣着祥云的长靴依旧一步步的逼近。
直到将人压在墙壁上,困在身体之下。
咫尺之间,他浑身冰冷的气势像是一头快要发怒的野兽:“为什么要逃?”他说着,掐着她下巴的手指在脸颊上摩挲,同时右手伸出去,一把禁锢住她的腰。
她身娇体软,肌肤细腻,腰肢更像是如杨柳般一只手就掐的住。宽大的手掌掐住她的腰,掌心在她腰间上上下下把玩着。
熟悉的感觉袭来,四阿哥想到往日床榻之间的种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他闭上眼睛,再睁眼暴怒的眸子已经清醒很多。
他当她还小,任性,人找到就罢了。
然而,还没说,身体却被人猛的一推开,叶南鸢还伸手保持着推开他的的姿势,过了会儿才颤抖的,慌张的压着领口蹭开的衣领。
她穿的向来素净,刚衣领挣扎开来露出里面一小段肌肤来,比象牙还要白皙,温润的像玉一般有光泽,不仅让人怀疑只稍稍一用力就能在上面压出印子来。
唯独只有他知晓,那触感多柔软,多细腻。
他手指拂过之间如着了火,引来处处的娇.蹄。
到底还是不忍,眼帘搭下不动神色的压下那怒火:“为什么要跑?”他复问了一遍,清冷的声音好像他当时知晓人不见了,摔了整个屋子的不是同一个人。
“贝勒爷居然问我为什么要跑?”
叶南鸢缓缓地转过身,对上他的那一瞬间眼底瞬间通红。
惨白的嘴唇动了动,不等开口,眼泪几乎是倏然往下掉:“当初与爷在一起时,爷只说自己是普通商人。”
“家中只有一贤妻,是因为父母之命迫不得已才娶的。”嘴唇轻颤,吐出他曾经的话。
不曾想如今听起来是这般的凉薄讽刺。
她生的美,巴掌大的脸上无一不精致漂亮,特别是一双凤眼,灿若星眸,烟波流转之间爱恨嗔痴尽数写在里面。
他最喜爱的也是她这双眼睛。
此时这双眼通红,泪水滚滚往下落:“也是南鸢下贱,一意孤行喜欢上了阿哥爷,非要做那见不得人的外室。”
她缓缓站直,滚滚的热泪下毫无血色的薄唇颤了颤。
自嘲的笑起来:“怪南鸢眼拙,不识阿哥爷您身份这般尊贵,家中更是妻妾成群,儿女环绕。”
“南鸢身份低贱,还曾妄想高攀。”
她哭的眼底血红,弯了膝盖给他行礼:“万望阿哥爷不计较奴南鸢当初以下犯上,死缠烂打,攀附权贵之罪。”
她面上笑着,可滚滚的了热泪却是一滴接着一滴的地上砸。
四阿哥垂下去的双手骤然捏紧。
“爷当初不是有意骗你。”
她却将头撇开,不肯再看他一眼:“求贝勒爷放了南鸢,就让南鸢在这乡水小镇草草一生。”
叶南鸢整个人靠在身后,她太过生动,也太过脆弱,细细的一截脖子下,美的像是用力就能碰碎。
玄色的长靴先是后退了一步。
只一瞬间,却又大步往前走去,双眸里的怒火已经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