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大典也没闹出这样过。
素洗砚无奈摇头。
“佳侣相拜,白头之约,鸳鸯之誓,比翼连理,礼成。”
这一次沈顾容没有再作妖,规规矩矩地和牧谪躬身相拜,周遭飞舞的道侣契顿时肆意交缠,而后在空中炸开一抹花蕊似的绯红。
纷纷扬扬落下,仿佛合欢之花。
礼毕后,满堂宾客传杯弄盏,热闹非凡。
沈顾容一身厚重喜服,随意撩起坐在师兄们一桌,皮笑肉不笑地端起酒盏,声音似乎是从唇缝里传出来的:“你们竟敢算计我?”
几人回笑:“哪里哪里。”
沈顾容一一瞪了他们一眼:“等着瞧。”
奚孤行占足了便宜,心情甚是愉悦,他端着酒盏对沈顾容举杯,道:“等着得等到猴年马月,不如现在就来一比高下。”
沈顾容冷笑一声:“你要和我比酒量?”
奚孤行知道沈顾容那一杯倒的酒量,一挑眉:“对。”
周围的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朝九霄:“喝!往死里喝!哦哦哦对哦,我为什么总是要在修为上想要超过你,当时我要是和你直接比酒量,不就赢了八百回了吗?!啊啊啊我好恨啊!”
镜朱尘执着酒盏,懒洋洋地抿了一口,伸手比了一个指节的长度,道:“这么多年了,十一的酒量不会还是那么一点吧?”
奚孤行在一旁阴阳怪气:“不会吧不会吧?十一你不会吧?”
沈顾容:“……”
嘁,火大!
素洗砚在一旁温柔地笑,不掺和师弟们的玩闹,林束和身子太弱,披着大氅坐在一旁捧着热茶,看着他们拌嘴,唇角的笑都没停过。
楼不归则是呆了半天,突然“啊”的一声:“我……我要送十一礼物。”
这礼都成大半天了,他才想起来。
沈顾容被挑衅地起了火气,一拍桌子,就在众人以为他要不知死活地比酒量时,他抬手一弹身边的灵蝶,挑眉道:“牧谪,进来。”
离人峰的人都在最里面的隔间里,和外面的宾客分开的,省得被其他人看到这些得道大能如此不端庄的模样。
很快,在外面被离人峰的师兄们灌酒的牧谪面不改色地走了进来:“师尊。”
沈顾容撑着下颌,懒洋洋地道:“来替师尊喝酒。”
牧谪挑眉一扫,大概知道了什么,也没多问,道:“好。”
奚孤行脸都绿了:“你竟然还叫救兵?”
“反正我们都合籍了。”沈顾容淡淡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这又怎么了?”
牧谪脸一红。
周围其他人却被这句话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沈顾容手一挥,道:“牧谪,灌醉他们。”
牧谪领命,开始和几个师伯一个一个地拼酒。
等到入了夜,宾客散尽后,牧谪终于将千杯不醉的镜朱尘灌倒,有些邀功地看着师尊,要是有尾巴他早就摇起来了。
沈顾容也喝了半杯,此时正拽着奚孤行,眸子失神地笑个不停,他醉醺醺地说:“看吧,你快看啊你,我徒弟把、把你们全喝倒啦,也就是说我把你们喝倒了,哈哈哈。”
几人喝酒前约好不准用修为驱除酒意,奚孤行此时也醉得不行,直勾勾看着沈顾容,含糊道:“胡说七八.九十道,你是你,你徒弟是你徒弟……不算数,再来,你和我喝!”
沈顾容笑了半天,才说:“我徒弟是我道侣,你徒弟还是你徒弟,哈哈哈!”
杀人诛心了。
奚孤行气得直接栽倒了桌子底下,不动了。
沈顾容再次去找耀武扬威的对象,势必要让他所有嘲笑他酒量不好的师兄们知道,他现在有酒量很好的徒弟了,间接提升了他的酒量。
“五师兄,朝五霄,你瞧见没有?啊?”
朝九霄:“嗷呜!”
牧谪:“……”
牧谪见他醉得都找不着北了,连忙把他扶起来,无奈道:“师尊,我们先回去吧。”
沈顾容闻言呆呆看了他半天,才扑腾了一下,迷迷瞪瞪道:“我、我不跟你回去,你肯定要欺负我。”
牧谪柔声哄他:“我不欺负您。”
沈顾容脑子已经不运转了,好半天才抱着侥幸道:“是吗?”
“是啊。”
沈顾容这才将自己放心交给他:“那、那好吧,我跟你回去。”
对牧谪,他从来不设防,只要哄一句就能将自己全身心交付给他。
牧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