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家的后宅乌漆墨黑的,连蛊术都用上了,那种野鸡精碰都不想碰——嫌麻烦。
找到这户人家,费了她好些年的功夫。
苏奈闻言感动得鼻头发酸:“姊姊放心!我不会碰孙老爷。等过一段日子我再动手,好叫人怀疑不到我们头上,不叫姊姊断了财路。”
明锦欣慰地整整小妹喜袍:“时候差不多了,快进去吧!”
房门开着,苏奈摸索着桌角行进,找到了床。尾巴一抬,把裙摆“哗啦”地向后铺开一个完美的花型。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苏奈裙摆的尾巴摆来摆去,很是疑惑。
且说这孙员外,美妾进门的日子,却足足迟了半个时辰才顾得上回屋。
进来的时候,脸上还满是怒色。
新娘扭过来,半晌,幽幽道:“老爷,你可算来了。再不来,奴家都要等成那望夫石了……”
孙员外叫这声音酥了半边骨头,哪还有半分不快,上下打量一眼,这大红喜服包裹着娇媚的身段,甚是惊艳,搓搓手,扑来谄笑道:“是我的错,都叫美人等急了。”
说罢,就要掀开盖头,苏奈朝床里一滚,没看清怎么回事,手上就摸了个空。再看,新娘子坐在床脚上,埋怨道:“老爷丢下了奴家,去哪个狐狸精那里鬼混,不说清楚就想和奴家亲热,我可不依!”
孙员外在床上膝行,赔笑道:“刚才的确是……去了方姨娘那里,不过,我是想警告她一声,新人进了门,她也算是个老姨娘,往后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谁知道我都进了屋,她还是对着墙睡大觉,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墙,我这不就丢下她,火急火燎地看我的心肝来了吗?”
苏奈冷笑:“老爷看人睡觉,看了半个时辰?”
孙员外略有些心虚。
当时事也邪门。新姨娘都进了门,方如意还拉紧了帘子睡觉,孙员外气不过,令丫鬟叫她,结果叫了半天才将人叫醒,醒了,两眼还直愣愣的,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好似还活在梦里。
不过,孙员外一见她睡得两颊晕红,眼中含水,异常的娇艳,的确动了心思,可才一碰她,方如意便吓得弹开去,躲到了墙角,还把被子拉到了胸口。
那惊恐嫌恶的眼神,极大地刺伤了孙员外的自尊心,这才未能成事。
“不过是骂了她两句,骂了两句。”孙员外又是心肝又是美人地哄了半天,这才捉住了新娘一只滑嫩的手,心花怒放,把自己的扳指忙不迭地捋下来,套在她指头上,“乖乖,这个赏你,可千万别再生气了!”
美人捏住扳指,咯咯地一笑。
孙员外再忍不了,一把搂抱住这风骚的新娘,放下了床帐。
片刻后,赤红狐狸“嗖”地跳进锦姨娘的窗子。
野鸡精正平躺在床上,两小指翘起,准备拿些黄褐色的东西敷脸。
“姊姊你看!”一只狐狸爪伸到眼前,指甲浪浪荡荡地,勾着一枚翠绿的扳指。
明锦忙坐起来:“老爷送你的?”
“是啊。”狐狸化了人,喜滋滋套在拇指上,就是有些大,总往下掉。
“这也太不伦不类,还是取下来吧,姊姊妆台上有好多漂亮首饰,你自己挑着戴……”明锦说着就要给她捋下来,谁知苏奈弓着身子,将手藏在怀里,龇牙咧嘴,死活不肯叫出来,“不要,不要,好容易得的,我就要戴着!”
明锦戳着她的脑门:“你呀,修了这么好的一个皮囊,不知哪里学来的品味!瞧瞧你那天进门那天穿的衣裳,八十岁的老村妇都不敢那么穿,明日见了,好好学学人家方如意的打扮吧。”
苏奈不服气地指着明锦手腕上镯子:“可是姊姊,你不是也挂这个,挂那个的吗?”
“那是我生得明艳,金饰添彩更华贵。你生得妖娆,就该突出本身的特点来勾人目光,满身金彩,反而把你衬得俗了。”明锦叹了口气,“这珠宝首饰啊,不在戴得多,在选得巧,切合自己的气质,打扮在男人的心、坎、上。”
将苏奈的心口戳了三下,颓然躺下敷面:“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苏奈确是不懂,趴在床头,好奇地挖了一块浆液,被熏得当即打了个喷嚏:“姊姊,你这是在脸上捯饬什么?”
明锦闭着眼道:“花浆捣碎了,滋补人形,可使皮肤滑嫩。妹妹,长江后浪推前浪,以色侍人,要时刻保持竞争力才好。”
“对付男人,使个术法不就行了吗?”
“傻狐狸,哪有那么简单?”明锦叹道,“这术法,也有不灵的时候。姊姊天天给老爷吹气,他还不是迷恋上了方如意?方如意会弹琴,会跳舞,会作诗,还有那叫什么——气质,姊姊又不似你们狐狸能使媚术,要伪装出气质什么的,实在力不从心,只好在这张面皮上下功夫了。”
“我看老爷也没有多喜欢方如意。”
“那是你来了之后吧!先前老爷对她,那真是千娇百宠,甚是迷恋,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急着叫你过来。”
苏奈想了一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