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答的?”
晏君寻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再次看了眼时山延,笑了一下,有点挑衅,像是不管时山延怎么回答都无所谓。
这个笑太合适,让时山延想吹口哨。他欣赏了一会儿,问:“你痛苦吗?”
“我不痛苦,”晏君寻回答,“这种情绪不存在。”
时山延却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目光深邃:“你这里还在下雨。”
周围的声音杂糅在一起,变成了背景板,只有时山延与众不同。晏君寻无法制止时山延的凑近,那是种缥缈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正在被时山延入侵。然而可怕的是,他不知道如何抵抗。
时山延不具备安慰人的特质,他从不知道“温柔”真实的笔画。他只是在晏君寻的笑容里敏锐地捕捉着那些散落的光点,最后拼凑成完整的图,对照着情绪表来解读。
“陈秀莲比疯子更让你感觉到冲击力。”
晏君寻收回目光,在空空如也的兜里找不到点能慰藉自己的东西。他心里也有点空空的,可能是还没有睡醒。他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反正他也擅长沉默。可是他目光飘了一圈,最终回答:“不是冲击力。”
疯子也许真的逼疯了陈秀莲,他靠通导器让陈秀莲疯狂,但晏君寻仍然认为最后是陈秀莲自己的意思。
她跳下去,就这样。即便这只是最后一点象征性的选择权,但她仍然做出了决定。她属于她自己。
她属于她自己。
晏君寻关掉耳边的雨声,在片刻的发呆里想。
这是生命力。
* * *
朴蔺趁着姜敛打电话的时候对珏说:“记得我们的约定。”
珏正在处理案件相关,闻言回答道:“我们得先下班……有人给姜敛打电话了。”
姜敛只能先挂掉这个,再接起那个。他对通导器说:“喂?”
对面沉默。
姜敛后仰了些身体,看着光屏上的编号,再问了一次:“你好?”
对面有些急促地吞咽着唾液,像是羞于开口。他有点激动,仿佛没预料到电话真的能通。他不是来跟姜敛聊天的,他只是想听听督察局的光屏广播,然后他就挂掉了。
“谁专门把骚扰电话打到督察局来?”朴蔺弯过身,记住了光屏上的编号,“神经病啊。”
“查一下这个号码。”姜敛想让自己别太敏感,但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他把通导器放回去,侧头看见晏君寻和时山延下了楼,接着说:“……也给君寻放段时间的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