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见宋琉璃替他夹菜,心里感觉特别微妙,从小到大都是奴才替他布菜,他的女人除了侍妾站着伺候他用膳,其他时候也没人敢给他夹菜。
宋琉璃这行为倒有些像老百姓家里夫妻之间的自在,他也夹了块黄瓜给宋琉璃放到了碟子里。
“你也多吃些,爷瞧着你这两天瘦了。”昨晚他抱着那把子细腰,只感觉两手都能掐得过来,也不知道吃那么多都吃哪儿去了。
宋琉璃乖巧地冲四爷笑,两个人这顿午膳用得特别温馨。
用完膳后,大白天四爷也没有做些什么的心思,有安眠符的加成,两个人倒是睡了个不错的午觉,直到未时末才起身。
晚膳自然也是在琉璎园用的,四爷在琉璎园太过放松,就不想着回外院了,只让苏培盛拿了些折子过来,跟宋琉璃一起歪在软塌上看。
等大宝和小宝醒了就更热闹些,两个孩子在软塌上爬得飞快,时不时就撞到他怀里嘎嘎乐。
饱饱被洗干净了爪子,脑袋搁在宋琉璃腿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两个孩子看,安静得都不像是才两岁的狗。
第二日,四爷从宫里回来以后,想了想,到底还是去了正院。
万岁爷就快回来了,不管到时候万岁爷要给他什么样的交代,福晋那狠厉的行为有一绝不能有二,不然到时候他心里绝对有想法。
“给爷请安。”秦升给四爷请安后,刘嬷嬷带着月秋就从内室出来了。
几个人脸色都有些憔悴,这几日福晋身子不好,还有些不思饮食,几个贴身伺候的就怕主子出问题,都是轮番伺候着呢。
“福晋怎么样了?”四爷叫了起以后问道。
不等刘嬷嬷回答,乌拉那拉氏扶着月瑶和月芬从卧房内出
来了。
“臣妾没有大碍,劳爷惦记了。”乌拉那拉氏的声音很有几分沙哑,短短几日功夫就瘦了不少,可从眼神看,人还算是精神。
“后院里有那其嬷嬷盯着,你要是不舒服,就好好将养一段时日。”四爷思忖了一下,还算温和地开口道。
乌拉那拉氏点点头,瞧着很有几分过去的贤惠姿态,她给四爷行了礼,才坐在软榻上,端着一杯温水慢慢喝着。
“爷今日过来,可是有事儿要交代臣妾?”喝完水乌拉那拉氏有气无力地问。
四爷沉默了会儿才开口:“万岁爷快回来了。”
乌拉那拉氏手抖了一下,没说话。
“这事儿皇阿玛不会不给我们个交代……”四爷脸色有些复杂,“前头你想做什么便做了,有爷在,不会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可这事儿……不能再发生了。”
“爷多虑了。”乌拉那拉氏鼻头一酸,冲四爷笑得特别苦涩,“臣妾任性一回,该惩处的奴才惩处过,以后……臣妾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会再叫爷忧心的。”
四爷瞧着福晋这样子,心里也有些难受,他握住了乌拉那拉氏的手,被她手心的冰凉惊了一下,更用了点力气握住。
“慧荣,不管有没有嫡子,你是爷的福晋,该是你的尊荣,爷绝不会叫你委屈了。”
乌拉那拉氏垂着眸子,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她缓缓回握住四爷的手:“有爷这话,臣妾就放心了。”
说罢她收回手,擦了擦眼泪,才带上了点子清浅笑意:“这些时日,臣妾昏昏沉沉的,后院里也不曾多过问,听说张妹妹和伊妹妹那里受了些委屈?”
“爷已经敲打过了。”四爷脸色稍微有点沉地回道,“等你身子好了以后,多看管着些便是。”
乌拉那拉氏点点头:“是臣妾的失职,按理说,臣妾该是安排人伺候爷的,只是……臣妾现在也想明白了。咱们府里孩子还是少了些,再说张妹妹和伊妹妹受委屈,想也有奴才们瞧着爷久久不去的原因。爷若是不忙,还是要多进后院才是。”
四爷神色淡淡地道:“爷心里有数,你养好身子为重,其他的等万岁爷回来再说吧。”
“是,臣妾定好好将养……这段时日,臣
妾叫爷为难了。”她抬起头,眼神里感动和难过一闪而逝。
四爷瞧得分明,心里放松不少:“你是爷的福晋,这都是爷该做的,你不必多想。”
两个人还算是融洽的聊了一会儿,四爷陪着福晋用了午膳,才回了外院。
“主子,您这是……要推爷去后院那群狐媚子那里?”刘嬷嬷等四爷走了好一会儿,才凑近低低地问。
“我不推爷就不会去了吗?”乌拉那拉氏面无表情地淡声道,“后院里总是要有孩子出生的,正院里不能没有小阿哥。”
刘嬷嬷想起大阿哥,心头一痛:“主子,要不咱们抬举个丫鬟做侍妾也就……”
“这话你不必再提。”乌拉那拉氏直接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正院用不着这样的手段。”
四爷说的话,乌拉那拉氏一个字儿都不信。她是福晋,身份确实改变不了,可比起有子嗣的妾室,她没有子嗣,平白就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