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一出门便看到了听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四爷。
“你们主子怎么样了?”四爷脸色也不好看,进门后直接问道。
刘嬷嬷跪在地上流着泪:“主子刚醒过来,她不肯喝药,也不肯叫咱们在里头伺候,求爷劝劝主子吧!”
四爷没有应声,直接端着药进了内室。
“慧荣,先把药喝了。”四爷进门便看到福晋侧着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苍白着脸紧紧咬住被角,眼泪正流得汹涌。
乌拉那拉氏听到四爷的声音,并不为之所动,声音里只有阴冷和一点鼻音,丝毫不见哽咽:“你过来做什么?只在清风苑陪着你的李氏和弘昀便是了!”
“福晋!”四爷皱了皱眉,随即轻轻叹了口气,上前去扶她,“是爷来晚了,爷是叫人去查……弘晖的死因了。”
乌拉那拉氏狠狠拂开四爷的手,睁开眼睛,眸中是深到见骨的恨意:“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些女人!我就是对她们太仁慈了!”
四爷冷着脸站起身:“乌拉那拉氏!”
随即看福晋眼中仍然源源不断的泪珠子连串滑落,四爷到底不忍心计较她此时的逾越,只深深吸了口气:“你先把药喝了,爷此次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乌拉那拉氏死死盯着四爷,她此时很想把药碗狠狠扣在四爷脸上,想要疯狂地大喊大叫,可她还记得自己是四福晋,她还不知道儿子死的原因,所以她不能。
那种几乎要逼疯她的疼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叫她胸口憋闷地越发尖锐疼起来,随即她实在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人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苏培盛!快叫太医!”四爷也顾不得手中的药碗,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冲着门外大喊。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后,乌拉那拉氏到底是又醒过来喝了药,她还不能死,她要知道弘晖的死因,她要给儿子报仇!
“臣妾再信爷最后一次!”这是乌拉那拉氏跟四爷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她便闭上眼睛,再不肯跟四爷说一个字。
四爷也因着儿子的死身心交瘁,他顾不得计较福晋的冷漠,见她喝了药,只匆匆吩咐了叫奴才们伺候好福晋,便又回了外院。
两天时间内,府里所有的奴才和主子都安静入鸡,谁都不敢在这个当口做什么,就怕触了主子的霉头,保不住体面甚至是性命。
尤其是李氏,她在得知大阿哥死后,第一瞬间是高兴,可随即她又反应过来,大阿哥出事的时候,主子爷可是在清风苑。
她知道福晋一直视她为眼中钉,此时她更担心,以后与福晋,只怕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在府里府外都风声鹤唳的时候,李氏抱着暂时被留在清风苑的弘昀,心里既惶恐,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野望。
以后府里身份最高的子嗣……便是弘昀了,如此想着,她更是如同看眼珠子一样叫人守着弘昀,就怕他遭了人算计。
几日下去,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只是憔悴中那眼神还带着几分病态的明亮。
与她一般憔悴的还有伊氏,她也抱着才两岁的弘昂惶惶不可终日,她只是个格格,当时爷把孩子给她,不过是因为福晋不想养。
可现在大阿哥去了,福晋又生了个小格格,以后正院无子,说不得弘昂……就要被抱到正院去也未可知。
她越想越寝食难安,恨不能时时刻刻都抱着弘昀,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如果正院要把弘昂抱走,她根本就阻止不了,所以没几天她人就瘦得没了样子。
四爷也没好受到哪儿去,连带着苏培盛和粘杆处一干被赏了军棍的奴才,谁都没能睡个好觉。
四爷府里不知道有多少奴才被提进了外院,又有不知道几何的奴才从侧门悄悄送走到庄子上火化,就连京城里许多地方都有人悄无声息就消失了。
如此紧密又严苛的探查之下,到底是出了个结果。
“你再说一遍!”四爷眼睛通红一片,声音冷得比寒冬数九还叫人心凉。
高斌强忍下到了唇边的咳嗽,几日不眠不休下来,他还带着重伤,人还在发高烧,可是他感觉不到任何热度,只觉得遍体冰凉。
“回主子,马房的草料都是从西大街买来的,混在其中的草料被草料商贾动了手脚,那商贾逃到了沧州,被奴才等连夜逮回来上了刑,听说是一个面白无须之人吩咐的,奴才令人画了画像,那奴才……是毓庆宫的人。”
四爷手紧紧攥起拳头,拇指上的扳指都狠狠陷入了掌心之中,他仿佛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嗓音冰冷之中还带着几分低哑:“找到人了吗?”
高斌到底忍不住低低咳嗽出声,然后极为艰难地止住后,沙哑着嗓音回答:“回主子,宫里有暗卫在,奴才等不敢大肆搜查,只买通了御花园的太监,说那太监在跟徐子清说过话后,便再不见踪影。”
四爷脸色更难看了些,徐子清是太子贴身太监徐宝儿的徒弟。
“此事……”四爷闭着眼睛感觉喉头一片血腥之气,“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