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府里花花草草的我确是无甚精力管着,就交给李妹妹来操持。我相信,李妹妹定能做好,对吗?”
李氏听到这话心中怒火更甚,可真气急了她反倒是有些冷静下来,她冷着脸蹲下身去一字一句道:“既是福晋吩咐,婢妾自当遵命!”
虽然她看似冷静,实际上那股子滔天怒火已经烧得她整个人都在微颤,福晋这分明是意有所指,拿她当奴才用。
再看她前头与宋琉璃所说的话,什么让人分管家权,无非是为了羞辱自己罢了。
越是在这样的当口,福晋看着与宋琉璃沆瀣一气,她越是不能露出气急败坏的样子来。
等请安结束时,福晋当先扶着李嬷嬷进了内室,李氏眼神里已经是浓郁到接近于狠辣的怒气。可她面容上还是一片平静,唯一知道的,不过是叫她把胳膊都给掐紫了的春桃而已。
这种时候,李氏没给宋琉璃发作的机会,她就垂着眸子等着宋琉璃率先出门后,才特别缓慢地走出正院,只努力叫自己平静下来。
她这一走慢了,耿氏和钮祜禄氏并着苏氏三人不经意就走到了她前头。
李氏眼神微动,冷着声音低喝:“站住!”
她这话一说完,走在前面的几个都停下了,包括挑眉笑着看过来的宋琉璃。
钮祜禄氏正被苏氏拉着小声说话,今儿个她心情不错,也没太注意周围,直到李氏开口,她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当即心下就是一沉,李氏怕是要拿她们开刀,杀鸡儆猴了……
果不其然,李氏扶着春巧的手走过来,冷冷盯着她们三个:“如果我没听错,昨儿个圣旨只封了一个灵毓侧福晋吧?”
苏氏脸色一白,悄悄往钮祜禄氏身后站了站。耿氏也有些害怕,但她也不想叫钮祜禄氏顶缸,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侧福晋没听错。”钮祜禄氏不软不硬地回道,因为上辈子的经历,她并没有那么怕李氏。
李氏轻笑:“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一个个都有了封号呢!你们是什么身份?连玉碟都没上的人,也敢走在本侧福晋前头?”
钮祜禄氏皱眉,她迟疑了一下,带着另外两个人跪下来:“是婢妾等逾越,请侧福晋恕罪。”
李氏这才抬头去看同样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的宋琉璃,话说得轻飘飘的:“咱们爷是最重规矩的人,你们既然是越了规矩,那就跪两个时辰吧!”
耿氏和苏氏闻言脸色立马苍白起来,虽然还没到下雪的时候,可这大冷的天儿,在外头跪上两个时辰……只怕是十几天都起不来床。
钮祜禄氏低垂着的脸上特别难看,李氏这分明是用她们三个来提醒宋琉璃曾经被罚跪的事情。
她只希望宋琉璃能够硬气一些……
宋琉璃是很硬气,却不是往她想的那个方向。
“李妹妹这话倒是提醒我了,若是你不想叫我喊姐姐,直说就是嘛!”她无辜地眨着眼睛,眼神却是毫无遮掩的嘲讽,“这风水还真是神奇,转着转着就叫人发现有些人再也撵不上,只能靠着过往的记忆安慰自己,我这人心善,自当满足李妹妹。”
说完,她也不等李氏反应过来,扶着杜若的胳膊扬长而去。
李氏被宋琉璃气得说不出话,她本是想等着宋琉璃替这几人求情时,找四爷告上一状。
现如今被宋琉璃反将一军,却也只能叫三人跪下去。她如今虽是侧福晋,却没有过去那般受宠,若是侍妾便罢了,格格毕竟是选秀赐进来的……叫四爷知道了,虽说不出什么,少不得是要不喜她闹腾的。
她站在原地运了运气,咬着牙准备走人。不管如何,既然罚了那就得罚到底,不然她这侧福晋的威严就荡然无存了。
可福晋能给她这个机会吗?
刘嬷嬷笑着从正院里出来,给李氏行了个礼:“侧福晋恕罪,福晋听到外头在吵闹,知道几位格格对侧福晋不敬,也觉得该罚。可这天儿毕竟是冷了,福晋的意思是罚跪一个时辰便可,侧福晋您说呢?”
李氏气得几乎要吐血:“既然福晋都说了,就按福晋说的办。”
说罢她也不等刘嬷嬷继续说什么,扶着春桃怒气冲冲就走了。
刘嬷嬷心里冷笑,转过头对着钮祜禄三人屈膝:“委屈三位格格,这也是府里的规矩,福晋也不好免了三位格格的罚,只能意思意思。福晋说,以后各位格格也更当谨言慎行才是,一会儿跪完了老奴叫人送格格们回去。”
耿氏和苏氏虽然觉得委屈,可大概也明白过来,这是李侧福晋和宋侧福晋过招,她们三个小鬼遭了殃,只能勉强镇定谢过刘嬷嬷。
只有钮祜禄氏心底越发清明,上辈子她还是福晋,在李氏过于猖狂时,她也做过类似的决定。那时候她是正妻,谁都越不过她去,即便不得四爷喜欢,他也不能休了自己,所以她对那些遭殃的格格和侍妾并没有任何感触。
现如今她成了一个可以被人随意羞辱的格格,才知道原来不扫清前头的障碍,就只能任人鱼肉,而别人为刀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