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初舞台录制了九个小时,收工时已经超过凌晨一点。
练习生们扛着行李回到宿舍,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下。
清早天蒙蒙亮,宿舍阿姨举着大喇叭挨门挨户叫他们起床。
选秀节目就是这样,为了观众喜闻乐见的‘为梦想拼命’,卯足劲榨干选手所有精力。
“哈欠——”郝千帆伸长胳膊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晃悠到宿舍里的洗漱间。
蒲笙醒得早,已经刷完牙洗过脸了。
他站在镜子前,含着一口漱口水,嘟着嘴认真咕噜咕噜。
“小蒲,早啊。”
“咕噜咕噜。”蒲笙用吐泡泡的方式说早安。
郝千帆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天呐给我笑醒了,你吐了再跟我说吧。”
蒲笙点点头,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又用毛巾擦擦脸,才转向郝千帆,“早安。”
“早。”郝千帆又打了个招呼,眯起眼盯着蒲笙的素颜瞧了半晌,突然爆了个粗,“艹!”
蒲笙迷茫地眨眨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骂。
郝千帆没有骂他的意思,那个‘艹’只是抒发情绪的语气词。
他仔细端详蒲笙,极其诧异地问,“弟弟,原来你没带美瞳啊?”
“嗯。”蒲笙点头,“本来就是这个颜色。”
“你也没涂增白|粉底?”
“嗯。我以前拍戏,化妆师都会把我涂黑一点。”
“嘶——”郝千帆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昨天的初舞台,居然是非常接近素颜状态。
艹艹艹!!!
素颜登台都这么好看,王炸弟弟太恐怖了!
“有问题吗?”蒲笙又眨了下深灰色的眼瞳。
蒲笙是比较特殊的混血,肤色随母亲,发色随父亲,瞳色却是非常罕见的深灰色。
虽然远看像普通的黑瞳,但稍微凑近些,很容易能瞧出区别。
“没问题!”郝千帆朝他比了个大拇指,“你…厉害!”
他本来想说‘牛逼’,突然记起在录节目,到处都有镜头,硬生生换了不够贴切的‘厉害’。
蒲笙没觉得自己哪里厉害,他把洗漱间让给郝千帆,出来只看到凌柏。
宋贤昨晚三四点才回来,一觉醒又消失了。
“宋贤去公用洗手间洗漱了。”凌柏指了指外面,又说,“你快把行李箱整一整吧,等会节目组要过来收违禁物品,快把你要留下的东西藏起来。”
违禁物品是指节目组不让使用的通讯设备、娱乐设备、烟酒零食等等。
宿舍角落里堆着六个行李箱和两个背包,除了蒲笙之外,其他练习生都带来至少两件行李,做好在节目组长期抗战的准备。
蒲笙那个只有20寸的小型行李箱混在中间,像他本人一样毫无存在感。
蒲笙:“我没有要藏的。”
他带来的东西很少,连20寸的行李箱都没塞满。
“王炸弟弟。”凌柏露出‘你还太年轻’的表情,“别低估节目组,他们永远能在普通的行李中找到违规品。我之前参加封闭训练,他们把我指甲刀没收了,理由是不能带凶器。”
原来选秀节目这么麻烦。蒲笙盯着自己的行李箱,回忆片刻说,“我没有带指甲刀。”
“行吧,你真稳。”凌柏服气了。
他以为自己足够忍辱负重,为了得到舞台,在Lvan身旁尽职尽责扮演绿叶。
哪知道人外有人,这位王炸弟弟更低调。
郝千帆洗完脸,对着镜子给自己化了个妆。
大多数练习生会带妆上镜,让自己更英俊。但参加选秀不能带化妆师,他作为资深手残,差点用眉笔戳瞎自己狗眼。
刚倒腾完,节目组带着摄影师来他们宿舍没收违禁品。
凌柏撅着屁股往床底下藏东西,听到动静回头一瞧,差点想把自己藏在床底下。
“邢、邢导师!”凌柏慌得险些把舌头咬掉,“您怎么来了?”
“邢导师?”郝千帆连忙跑出来。看清邢清持,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
同样25岁,同样昨晚两点收工,邢清持却能神清气爽容光焕发,皮肤状态比十八岁小奶狗还要好。
而自己,涂了两层粉底才勉强遮住黑眼圈。
“我来突击查寝,把你们通讯设备拿出来。”邢清持即使普通说话,听起来也很有震慑力。
“好…”凌柏不敢藏了,又钻到床底下,把备用手机和平板都拿出来上交。
蒲笙只带了一部手机。
上交之前他先看了眼未读消息,是段嘉韶发来的。
段嘉韶:笙笙你现在变成我的小偶像了!冲鸭!一番出道!
他动动手指回了个‘嗯’,然后关机,把手机递给工作人员。
邢清持垂眸看他,“还有呢?”
“没有了。”蒲笙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