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对臣子宽厚,念着大人家中独子,可皇上想着咱们,咱们总也得将皇上揣在心里吧。”
“那是自然。”介葛应道。
待介葛回到府邸,将介夫人叫出来一问,这才知道这是介夫人去宫里找了贵妃说道儿子的差事,登时气的牙痒痒。
“你你你!你这岂不是害我?!”介葛怒道:“贵妃是何人?你也敢去找她说道这些东西?!”
介夫人眼睛一翻,骂道:“还不是你不中用,旁人都往上爬,偏只有你坐在这太常寺卿的位置上这些年,动也不动。四品,在这京城里四品官员可是一抓一把!她既入了宫当了贵妃,自然应当为介家出力,旁的我也没求,只为儿子寻个差事又如何?她在外面的时候难道没吃你的俸禄?如今家里还要养着她那妹妹容袖,都是白养不成?”
介夫人一番抢白,介葛头阵阵发晕,却又不敢将贵妃和容袖的真实身份说出来,重重地喘了半天气,指着介夫人说道:“旁的我不管,这事儿如今皇上已经知道了。你道贵妃是盛宠,确实,贵妃将你做的事情说的事情全都说于皇上,你且看你那儿子之后还能有什么好出路!”
介夫人闻言也跟着怕了,她是想威胁威胁介贵妃,不过就是想给儿子寻个差事。她也打定了主意,如今宁选侍入宫正得了皇上喜欢,在这争宠的节骨眼上,贵妃是万万不能将这些事儿说于皇上招厌的。
可谁知她还真说了?说了也罢,皇上还真管了?
目光短浅且又毒坏之人,胆子向来也是最小,欺负眼前好欺负的,对着厉害之人便没了气势。
介夫人吓得一激灵,连忙说道:“那……那现今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介葛指着门外,“你速速进宫去与贵妃道歉,我不管你怎么求她,只得让她心里舒服了才行!”
当日下午,介贵妃迷迷糊糊便得了介夫人的百般讨好,态度和昨日判若两人。
她原本仍为这事儿烦心,容袖仍在介府她不能不管,也应当与皇上说。但……这说起来是后宫之事,岂能去给皇上添乱?
更何况介葛乃是当年为数不多帮着皇上的,正因为皇上信他,才将自己和容袖送了过去。这份君臣之间的信任,岂能因为介夫人而生芥蒂?
可就当她犹豫之时,介夫人突然就来了,还带着许久未见的妹妹容袖一起。言语之间似是皇上已经知道了此事。
介贵妃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到了宁姝,她昨日来时恰好遇到介夫人在,难不成是她将此事告诉了皇上?
介贵妃长出了一口气,一时倒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多事,还是该谢谢她,但这个人情自己便是欠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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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侍,选侍。赵美人预备带着那宫女往皇上那去了!”
柳非羽摆弄着昨日与宁姝一同做的香囊,又放到鼻前闻了闻,眉头蹙起:“去皇上那儿了?”
“是。”丫鬟回道,“方才他们来报的,估摸着打算趁着皇上在御花园的时候去说。”
柳非羽冷笑一声:“区区小事,也敢往皇上那处去捅,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她站起身,将香囊妥善收到袖囊里:“我记得咱们院子里有些初绽的白梅?玉兰是不是也快了?”
丫鬟不知她为何有此一说,只木讷点了点头,回道:“是。”
柳非羽朝殿外走去:“那应当请姝……宁选侍来走一趟。”
丫鬟见她往外走,连忙跟上:“选侍这是要去哪儿?”
柳非羽回头看了她一眼,“当然是去做好人啊。”
“做好人?”丫鬟说道:“选侍可是要去皇上那儿帮宁选侍说话?”
“我也不知道母亲为何要将你这么蠢的丫鬟送来,这还要我教你不成?”柳非羽摇了摇头,“当然是去介贵妃那儿。贵妃最厌恶宫斗,赵美人如今盯着宁选侍下手,居心不良!恰好被我撞上。我不是要帮宁选侍,而是为了借着这赵美人得介贵妃的青眼。如今皇上、太后都喜欢宁选侍,帮她说话就是给自己面子,且也能让宁选侍将我的好记住。”
丫鬟被绕的有些晕,问道:“可这说来说去也只是帮宁选侍开脱。”
柳非羽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宫斗一事,岂是你打我一个巴掌我就还你一个这么简单?今日你被人打,我替你打回去,之后有人欺负我,你需得身先士卒。宫里不讲究一朝一夕,讲究的是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