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话题引发了林知夏的强烈兴趣。
林知夏在温泉池里泡了一个多小时,意犹未尽。晚餐的餐桌上,林知夏又和江逾白聊起了“波尔查诺-维尔斯特拉斯定理”,这个定理在《经济数学》中也是常见的。她给江逾白出了几道题,江逾白答得很快,林知夏就很高兴。
饭后,江逾白从行李箱里找出一本《经济数学》。
卧室里静悄悄毫无声息,江逾白坐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背靠着床头,在灯下看书。凉爽的夜风吹进室内,他的思维逐渐沉浸于数学世界。
江逾白翻页时,林知夏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纸页之间。
“你想玩游戏吗?”林知夏问他。
江逾白忽然变得很矜持、很贞烈。他原本挽起了衣袖。听见林知夏的话,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袖子。他竟然把袖口放了下来,严严实实地遮住手腕。他保守正直不近女色,沉心静气地拒绝她:“明天一早,我们要去爬雪山,今晚早点休息吧。”
林知夏指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晚上八点,你就要休息了吗?”
江逾白合上书本,反问她:“你想玩什么游戏?”
林知夏端端正正地跪坐着:“真心话和大冒险。”
江逾白清楚地记得他在温泉池里的煎熬和挣扎。他心里明白,前方可能有万丈深渊等着他,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了。他顺从了林知夏,还问她:“怎么玩?”
林知夏拿出一副扑克牌:“概率与排列组合游戏。”
江逾白自言自语道:“我有没有可能赢过你?”
林知夏勾唇一笑,坦诚道:“没有。”
整整八年来,在林知夏的面前,江逾白的胜负欲被她压制到了最低点。然而,这一刻,江逾白的竞争意识再度被林知夏激发。他云淡风轻地笑了:“你制定规则,我们多玩几局。”
林知夏立刻答应。
她介绍了一种名叫“pontoon”的赌场纸牌游戏——这种游戏是“21点”的进阶版。据说,“pontoon”会让玩家无法算牌,输赢仅凭运气。
江逾白和林知夏玩了三盘。
他三盘全输。
林知夏骄傲地挺直了腰杆。
江逾白面不改色,仿佛输的人不是他:“真心话和大冒险……我选大冒险。”
林知夏原本以为,江逾白会选真心话——这样一来,她就能好好盘问他在温泉池内的心理活动。他的心路历程应该被写进《人类观察日记》。他真的长大了,不知不觉中,他是个成年人了。
但他没选“真心话”,林知夏退而求其次,就和他玩起“大冒险”。
首先,她征求了他的意见:“今天在温泉里泡了一个多小时,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明天晚上我们就回学校了,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你能让我研究一下吗?”
江逾白知道,他不能言而无信。
打从游戏开始,他就无法抽身离开。
他关掉了卧室的灯,沉默地盖好被子。说实话,他宁愿林知夏是看中了他的外表,而不仅仅是受到了好奇心的驱使,千方百计地想要把他研究透彻。
今天泡温泉的时候,林知夏的眼睛里光芒闪动,几年前,她和江逾白一起做“林江”机器人时,她的脸上也有类似的表情——江逾白忽然觉得,这种思路并不正确。林知夏和他聊天时的笑容总是很甜,她总是对他说“我真的好喜欢你”,还要给他写四万首情诗。她费尽心机地想研究他,完全是出于真挚的感情。
他应该尽量配合才对。
江逾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地解开衣扣。
借着黑暗的掩护,林知夏开心地钻进被子里。
她猜想江逾白已经知道了她要做什么。因为她隐隐听到他加重的呼吸声,这样就很好玩,她其实挺喜欢看他揭开冷静表象的样子。
被子里闷热不通风,林知夏往前挪了一段距离。
她的异性探索之旅,就从他的锁骨开始。
她悄悄地亲了他一下,随后发出了极其细微、青涩的裹吮声。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江逾白一手抓住床头。他的手使尽全力,骨节都要捏碎,好在这种状态只维持了几秒钟,他大约适应了林知夏带来的刺激。他松开手,下巴稍微往上抬,说话的声音却压得很低:“夏夏。”他叫她的小名:“我们开灯吧。”
林知夏含糊不清地撒娇:“不要嘛。”
江逾白企图说服她:“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知夏硬气起来:“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江逾白的手伸进被子,摸到她的肩膀:“我想看。”他的语气似乎有诱哄的意思:“让我看看你。”
林知夏钻进被子更深处:“那我就不玩了。”
江逾白只能作罢。在这个没有一丝光亮的漆黑夜晚,他嗓音沙哑道:“我不开灯,夏夏,过来……别把我晾在这里。”
他还想再说两句话,林知夏又开始了,随之而来的感触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