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得知这个消息,李绿蚁与金元宝也不知是喜是悲,今天黑眼镜出乎意料的透露出了这么多,想必也是经过了刚才的情势所迫,认为他们若是再不知道些,下次还会为“那些人”所利用,此次的金元宝敌我不分,便是一个最好的前车之鉴。
卓子衍抬了抬枪“组长,我听闻当时参与一项活动,似乎也回来一个前辈,只要去问问他不就得到事情经过了?”
“没有那么简单,那人曾经是雪豹突击队的队员,经过了这些事情骤然退隐,轻易是找不到的,而且即使能找到,当初的事情既然他绝口不提,一下子忽然前去问,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答案——”将视线转移到金元宝与李绿蚁身上“不过,如果是你们的话,也许有一线希望。”
当年金元宝的父亲金财宝、李绿蚁的父亲李改革和“那些人”,先后进入了广陵王墓,发现了下一条联结的线索,就在方腊地宫中,是金财宝在照片中留下了线索,一路追寻到这里,其实在广陵王墓中已经损兵折将,后来又陆陆续续的死了不少人,最后连金财宝与李改革据说也死了,这才使得事情的进展搁置了。
现在黑眼镜重启当初的绝密档案,被指派重新调查这一尘封了几千年的惊人阴谋,重新与当初雪豹突击队队员的后人相遇,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李绿蚁期冀的看着黑眼镜“那后来呢?这方腊地宫应该不是终点对吧,一定还有后来的。”
黑眼镜沉了沉双眼“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所有的线索,在方腊之墓这里全都断了,你问我后来,即便是那份绝密档案中,也真的是没有后来了。”
李绿蚁看向金元宝,金元宝也如实的点头,似乎是在佐证黑眼镜所说的话:那份绝密档案中的确提到了广陵王墓与方腊地宫,但是后来就没有后来了,至于这地宫里有什么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过来这里?
先是张天师,后来又是赖布衣——
宋代形势派风水大师主要有赖文俊、吴景鸾等。
而赖文俊,原名赖风冈,字文俊,自号布衣子,故也称赖布衣,又号称“先知山人”,江西省定南县凤山冈人。传说他是杨松高徒曾文迪之女婿,为江西派第三代传人,根据屈大均《广东新语坟语》记载“宋有赖布衣者,善相坟地,今广东故家大姓,其始祖二世、三世坟,多历布衣所定穴。予宗有其二焉。谚曰:族有布衣,繁昌必有闻。”
赖文俊曾做过官,后来弃官而去,浪迹江湖。在福建一带相墓择地,颇有名声。据《夷坚志》记载,“临川罗彦章酷信风水,有闽中赖先知山人长于水城之学,漂泊无家,一意嗜酒,罗敬爱而延馆之。会丧妻,命卜地,得一处,其穴前小洞水三道,平流,唯第三道不过身而入田,赖咤曰‘佳哉!此三级状元城也。恨第三不长,如子孙他年策试,正可殿前榜眼耳。’其子邦俊挟十三岁儿在傍,立俯其顶而顾赖日‘足矣,足矣,若得状元身边过也得。’所谓儿者,春伯枢密也,年二十六,廷唱为第二人。赖竟没于罗氏,水城文字虽存,莫有得其诀者。”
他曾撰有《绍兴大地八铃》及《三十六铃》,此书分龙、穴、砂、水四篇,各为之歌,可惜没有流传下来。后世归到他名下的风水名作只有《催官篇》一舆而已。
像张天师与赖布衣这样几乎成神的圣人,实在难以想象会行如此之事,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那些人”,依照黑眼镜的说法,那些人怀揣着从古至今几千年的恶意,操纵着无数风水术士为他们所用,那这赖布衣与张天师,会不会也只是其中的受害者呢?
李绿蚁苦笑一声:他们这是在跟古人作斗争啊。
经由这好似迷宫般的七通八达的地宫而出,四人前后依次往东方而行,因为黑眼镜手里也的确握有粗略的地图,所以只是判断方位的话还是可行的。
之前窝瓜无意间说了一句“所修的东西如果不是用来防贼的,就是用来给自己添光添彩的,这里看起来费了很大的功夫,如果搞了半天就搞出来一个不好不坏的东西,那还费这个劲作甚么”,这话是很有道理的,若是放在别人那里,从之前遇到宗垳的那个墓室和后来的长道,看来简直是多余的败笔,于风水没有任何助益,可如果是别有用意呢?
那赖布衣可是个名望不小的风水术士,虽然比不得张天师,但是既然这两座墓有关联,绝不会有这样的败笔,是为什么呢?
往前再走,闷热之意愈发之重,渐渐到了汗流浃背之挥汗如雨的地步,窝瓜实在热得受不了,直嚷着“蛋都热臭了”,要脱裤子凉快凉快,虽然此地没有革命妇女,但是也十分不雅,李绿蚁想到了俞伯平所著《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里面所有一段,游览秦淮河时时值夏天,因此几人租了一艘画舫,而佩弦不住的摇扇子,令俞平伯感叹一句“原来胖子是这样怯热的吗”?现见窝瓜如此,更加证实了俞平伯的猜想。
窝瓜脱了外套搭载裤腰带上,又脱下汗衫,现在只剩下一个背心还是汗流浃背,挺着大腹便便,拍了拍自己的革命成果“啪啪”作响,“哈哈,本大帅不负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