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凤凰山的路上,仍雄耶兄妹和女艾默默无语地浸在月光之中。三个人都含着泪,那眼泪传达着绵绵无尽的心声。
景耶知道哥哥喜欢女艾,有意走在最前面。牲畜们走在中间,它们身上带着衣物、铺盖、粮食等。仍雄耶和女艾并马齐驱,走在最后面。
仍雄耶虽然担心父母,心疼父母,但是,他毕竟是男人,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倒是女艾不说话,骑着马,一直在垂泪。静夜中,她那抽抽搭搭的声音,很快被仍雄耶听到。
仍雄耶有些怜惜,说道:
“女艾,别哭了!那毕竟是我的父母,轮不到你哭。”
“你的父母,青梅竹马,真情相守。其实,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相亲相爱,即使生命不复存在,也是人生的幸福!我被里长和里长夫人的爱情感动了!”女艾哽咽着说。
“不是这样吧?你是被‘青梅竹马’感动了!这令你想到了少康,对吧?”仍雄耶的语气酸溜溜的。
“我想谁?与你何干?”女艾有些不满。心想:你别想管着我。
“你想谁?我管不了。但是你为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流泪,不觉得悲哀吗?”
“你胡说?怎么会不可能实现?”女艾有些生气。
“因为我是男人,因而最懂男人。男人的心很决绝:一旦爱上了,就会义无反顾地去追求;一旦没有爱上,任女人流多少眼泪,都无济于事。我属于前者,少康属于后者。所以,你为他流泪,好无聊!”仍雄耶看透一切的样子。
“我和少康哥可是青梅竹马。你的父母不也是青梅竹马吗?你看他们多么恩爱!”女艾还沉浸在里长和夫人的美好爱情中,希望自己和少康能够像他们一样。
“青梅竹马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就像我父母,从小在一起,日子久了,情愫产生了,再也分不开了,于是相守终身了。还有一种情况——就如你和少康,从小在一起,日子久了,神秘感没了,看得腻烦了,自然分开了。”仍雄耶说服着女艾。
“我对少康哥可不腻烦,一直觉得他好神秘,好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女艾对少康的的思念更深了。
“可是他对你腻烦了!你想,一个妹妹,从小看到大,一点新鲜感都没有了,想躲就怕来不及。我看人家少康这次一人对敌,也没带你,其实就是腻烦你。心想,躲出去算了,省得被你纠缠着。”仍雄耶有意戳痛女艾,希望她能看清现实,放下少康。
“雄耶哥,你再这样说少康哥,我真的生气了!”女艾急了,她真的被仍雄耶的话击中了。
“你生气,说明你认可了我的话。再则,我仍雄耶也不错,你为何非要在少康这一棵树上吊死呢?”仍雄耶还在吃醋。
“我对你没感觉,只对少康哥有感觉,就想和他在一起。”女艾说着心里话。
“怎么会对我没感觉?你都把我安排到少康的房间了。让我离你这么近,莫不是想让我追求你?”仍雄耶挖掘着女艾的心思。
“雄耶哥,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让你睡少康哥的房间,是为大伙儿着想。省得你去挤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女艾解释着。
“女艾,我若睡在少康房间,离你那么近。说不定哪一天熬不住了,偷偷溜到你的房间,保不准就洞房花烛了。你不害怕吗?”仍雄耶大胆地提醒着女艾。
“你敢?若是那样,我就杀了你!”女艾虽然这样说,但是心潮莫名地被仍雄耶牵引着。
“你怎么会杀我?说不定还会感谢我呢!”仍雄耶越来越‘放肆’。
“我感谢你?笑话!”女艾不哭了,一脸的不服气。
“因为,你和少康青梅竹马十八年,少康一直就在你身边。他若对你有意,就是我这种感觉,就想与你修得正果。但是,少康没有任何表示,你盼着也没用。而我,对你一往情深,每时每刻都想与你在一起,日日夜夜都想拥有你。两个男人对你,可是天壤之别啊!你不感谢我,难道去感谢那个躲你很远、碰都不想碰你的少康吗?”仍雄耶的话很通透。
“别说了!”女艾的痛被他戳到了。她制止着仍雄耶,泪不知什么时候流满了她的脸颊。这一次,仍雄耶没有劝慰,因为,他觉得她已无处可躲,只能流泪了。
等仍雄耶兄妹和女艾回到凤凰山庄,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起来。他们很快让铺盖、衣物、粮食、牲畜等各得其所。
女艾把仍雄耶安排到少康房间,将景耶安排到另一个房间。然后,他们各自回房,睡了一小会儿。因为,大清早,首领要有所布置。
经过一整夜的行动:有家眷有父母的;有家眷无父母的;有父母无家眷的;单亲的;有兄弟姐妹的……总之,该上山的,一夜之间,都上来了!算起来,约有三百多人。现在,凤凰山入伙的,共六百多人。
做了登记后,姒木秀父女、仍雄耶兄妹、“仍氏三兄弟”商议一番,将这些人做了安排。
清晨,整个凤凰山是温润的。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温柔地洒在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