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找到了他一直想要,一直试图寻找的感觉。
稳步推进,其余不管,而视线中出现的敌人一个个在倒地死去,没看到的敌人也在一个个死去。
需要有连射火力压制敌人的时候,格罗廖夫的机枪一定会响起来,不早,也不会晚。
一个布置在屋顶上的两联装高射炮,即可对空,也可对地,在发现高远他们这个五人小队后,立刻调转炮口,但是不等炮口转过来,公羊啪啪两枪,操作高射炮的两人死在了炮位上。
而在公羊开火的时候,格罗廖夫用机枪对着一个机枪阵地扫射,子弹从沙袋上沿飞过,先打死了露头的机枪手,然后让躲在沙袋后的副射手不敢抬头。
使用了不到二十发子弹,将一个四人双枪的机枪阵地压得毫无声息,然后格罗廖夫突然停火,于是被压制的敌人立刻开火,并且是先开火,然后才把头露出来进行瞄准的时候,公羊补了两枪。
一枪爆头,一枪打脸,然后公羊立刻大幅度调转枪口。
一发子弹都不肯浪费,半秒钟的时间都不肯浪费,一个位置不错,封锁了路口的机枪阵地就这样被解决了。
解决的快速干净而利落。
高远就没发现有成群的敌人出现,他所能看到的,都是零散的,隐蔽的,只露半个脑袋,甚至只露一个枪口的敌人,但是他身后的两个人两把枪,却能将所有可见与不可见的敌人统统扫清。
这是什么感觉,这是敌人在产生威胁之前就会被干掉,之后才能产生的虚假安全感。
明明身处重围,四周都是敌人,而且敌人不是傻乎乎只会端着枪冲锋的白痴,可敌人依然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是的,成百上千的敌人,无法对五个人的小队形成有效的抵抗。
枪神公羊的威力,原来在这种本该是绝境的战场中才能体现出来。
而机枪艺术家,好吧,原来这才是机枪艺术家。
艺术,重点是艺术,不只是用机枪打的多么准,能用机枪准确的点射射杀敌人,也不仅仅是能对一个目标持续的压制射击。
艺术……是不可描述的。
高远知道的机枪手里面,曹振江是个不错的机枪手,绿帽子是个很好的机枪手,但他们只是好机枪手,不是机枪艺术家。
机枪艺术家开枪的时候都像在演奏音乐,该响的时候一定会响,该停的时候一定会停。
格罗廖夫的食指像是在拨动琴弦,而不是在扣动扳机。
怪不得格罗廖夫没了一只手,却依然是着五人突击组的一员,依然是撒旦的首席机枪手,依然是整个太阳系最好的机枪手。
哪怕左手只是功能简单的铁手,但格罗廖夫依然是那个大狗。
身后两侧几乎没有威胁,李金方和艾琳各自只是开了几枪,但前方及两侧的敌人,却是在诡异的快速消失。
五人组缓慢推进了一百米,这是缓慢而坚定,用清扫一切障碍的方式前进的。
不合理,不科学,不可思议。
但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不过,五人组的第一次停顿终于出现了。
“换位!”
格罗廖夫突然低声说了句话,然后他马上弯腰后退,而李金方迅速向前,接替了格罗廖夫的位置。单膝跪地,把机枪放到地上,装在左臂上的铁手按住了机枪,右手打开了机匣盖,将一个弹链放进去,再放下机匣盖。
这速度慢了,比正常人慢了一倍不止,因为格罗廖夫左手功能健全的话,他完全可以左手打开机匣盖,右手拿弹链直接装,然后右手缩回握住枪柄的同时,左手一合机匣盖就能重新把枪端起来。
但是格罗廖夫不行,他没了左手,他只能用别扭的方式更换弹链,这个时间太长,火力缺失的时间太长,李金方和艾琳必须两人双枪顶上。
失去才知道珍惜,当格罗廖夫换子弹的这十几秒时间里,高远突然感觉到了更大的压力。
身为MT,打在身上的子弹就能说明问题。
高远手上的盾牌至少被击中三次,还有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面甲,面甲推动了鼻子,让他疼的眼泪鼻涕立刻流了出来。
这是机枪,机枪没办法击穿装甲兽的甲壳盾牌,但是冲击力能让高远的鼻子遭受重击,其实换个普通人的话,没准儿这一下就要了命也是很有可能的,不过高远也就是涕泪直流而已。
公羊击毙了那个机枪手,于是高远不会持续遭到射击,但是,敌人的密集程度是显而易见的,而且敌人的数量也在持续增多同样显而易见。
格罗廖夫换完了子弹,他端起了机枪,低声道:“换位。”
李金方往后一撤一闪,来到了最后,而格罗廖夫的机枪再次开火之后,高远马上就能觉得压力大减。
那栋灰色的,高度不足五米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占地很大,明显是钢铁制成的大门,这就是高远他们要冲进去的地方。
敌人的核心所在,地下指挥部,存放圣柜最安全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