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给他安排在一间敞亮的大院子里。房屋是青砖灰瓦,坐北朝南,宽宽敞敞,共有一处客厅、三间客房。本来还安排了几个跑腿伺候的小奴婢,但薛献却并未收下。
这隆冬时节,天气寒冷无比,两人一路丛内院跑到外院来,全都气喘吁吁的,尤其是范铭,扶着膝盖弯下腰,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喘着。客院的大门是开着的,仔细听,里面有舞剑的声音。明筠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院子里栽了一小片白梅花树,树丛边有一个小亭子,而薛先生正坐在石凳上看书。
这冰天雪地的,谁不想呆在温暖的室内。可就是这样冷的天,置身于冰雪世界之中的薛先生看起来却悠哉悠哉的,似乎完全觉不到寒冷二字。先生没有像府里其他人那样,一出门就裹上皮毛大氅,明筠回想了一下,她似乎从未见过先生穿过那种毛皮衣。此时的薛先生只穿了身浅灰色的银纹直裾,手里捧着一卷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书简,有滋有味的看着。今年府里的梅花开的极好,远远地就能闻到梅花香气,明筠觉着,这一树白梅和这一方冰雪与一头白发的薛先生真真是绝配。
这出门了,闻到了院子外头清新的空气,心情就舒畅了,又刚跑了一路,脸色也红扑扑的,额角儿还出了细汗。此时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
范铭在门口笑着高声喊道:“薛先生,子稷他们在么?”
薛献听见声音,抬头朝明筠同范铭温润的笑了笑,温声道:“怎么是你们两个,他们都在,快进来吧。”
在门外他们就听见了舞剑的声音,进了院子,果然见到了三位正在练剑的少年。剑光闪闪,挥声厉厉,一招一式皆蕴藏着蓬勃的朝气与力量,他们长长的淡青色发带在风中上下飘飞。与范铭第一次见他们练剑时的表情一样,明筠也被这矫健利落的身姿吸引住眼球,不由得驻足观看。
子稷微冷的眸子朝她看了一眼,与明筠的目光正好对上,明筠不躲不闪的,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很真挚,子稷的脸上也染上了笑意。
“这个时辰,铭小君子应是在院子里读书,你们怎么来了我这儿,让我来猜一下,莫不是逃了出来?”薛献微笑的戳穿了范铭。
范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嘿嘿的笑着。
“看在小筠儿的面子上,我就当不知道了。”薛献看着明筠笑的开心,也心情颇好,少年人就该活泼些才好。
薛献叫停了三人的练习,道:“今日的晨练就到这里吧,早上缺的时间,日落后再补吧,你们少年人在一起,自去玩吧。”
范铭对于要玩什么,早就在老夫子里的课堂上想了八百遍,他想去马场,试试子稷的那匹叫玄墨的骊戎宝马。
玄墨是贵客的马,这些日子一直被单独供在一间上好的马厩里,每日吃着最优质的草,还有专人来打理皮毛。而它的隔壁马厩住着一匹红色的小马驹,还没长成,却已经神气十足。
明筠一到马场,就飞快的跑到那小马驹的旁边,解开它的缰绳,一边摸着它的鬃毛,一边给它喂了一把草料,牵了出来。
子稷走上前去,仔细的打量了几眼,“竟是大宛!”这大宛马难得,连王宫里的公子都不一定能得着,像这一匹这样纯的品相实数难得。
“它叫红影,它很乖。”明筠给它顺着毛,小马驹舒服的摩擦着她的手心儿。
子稷也伸手摸了摸红影,感受到那滑顺的毛皮下极具张力的肌肉与筋骨,不由感慨出声,“真不愧是大宛,好马,好马。”
“红影,你听,有人夸你呢。”明筠听了笑嘻嘻的动了动红影的耳朵,惹的红影摇着脑袋打了个响鼻。
“你跟它说个什么劲儿,它又听不懂。”范铭道。
“你怎么知道它听不懂。”明筠瞥了范铭一眼,“我的红影很聪明,它一定听得懂。”
“它只是匹马!”
“马怎么了?好马是有灵性的。”
这时玄墨也被子固拉了出来,它优雅的打着响鼻,乌黑的毛皮在阳光下闪着光泽,修长有劲儿的看起来极具爆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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