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的,之后就像是乏力了一般,胸腔火辣辣的疼,再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眼泪像是控制不出的水阀,停不下来。
被人误会的感觉难受。
特别是被误会还无处说理的误会。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刚开始就没必要抱有幻想,这个道理温夏在心底跟自己说过千百遍。
可是就在刚刚,她不还是心软了吗?
她该找谁哭诉,找谁说理,找沈母?自己几年前被强逼着离开,那种苦楚她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沈司言我告诉你,楚泽天比你好多了,至少他不会强迫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我需要什么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即使我跟他也不会跟你!”
“你在说一遍!”沈司言眯起眼,呼吸很沉很重。
温夏攥紧了拳头,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我说,他比你好!”
沈司言撑在温夏身边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转折几次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再次一圈打在旁边的墙壁上,而墙壁上终于染上了丝丝鲜血。
沈司言背过身去,高大的身材充满压迫力,却再次是尽显萧条。
一时间,温夏的心重重的抽痛了一下。
其实除了外力,此时的沈司言他一切的所作所为又何尝是她可以接受的。
温夏收紧了拳头,没有言语,决绝的转身离去,而沈司言也并没有挽留。
其实事情闹到这一步,温夏根本不想继续留在船上,可是商业会谈要在海上进行两天一夜才会返航,她有没有什么实力,所以连下船找一艘游艇回岸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在穿上呆了下去。
当天晚上,本该由她陪着沈司言参加会谈的她,自然也没去。
第二天一早,她收到消息,原本沈司言想拿下的项目,被盛世集团抢走。
盯着硕大黑眼圈的温夏心中突然有一瞬的慌乱,按理来说沈司言废了那么多心血完成的案子,根本不可能被在这一片领域基本属于空白的盛世抢走。
不知道为何,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温夏就感觉到了,这里面有猫腻。
莫非是……
楚泽天!
她的手机昨天被耽搁的忘记拿回来,莫非是那里面的文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自己害的沈司言没有谈成生意,并且还因为她发了那么大的火!
不行,她必须要去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温夏再也待不住了,她立刻起身赶往沈司言的房间,却没想到刚一出门,就迎面撞上了沈司言。
气氛顿时尴尬无比,温夏攥紧了掌心,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开始决定暂时不提,这件事情还没有确定,自己不该乱说,但若是楚泽天真的做出了那种事情,她绝对会亲自认错领罚,并且和楚泽天彻底断绝关系!
“你要去找谁?那个男人?”
“.…..没。”
“跟我来。”
温夏因为心中存着一股内疚,所以任由他拉着自己,来到了一个游艇。
“做什么?”温夏奇怪的问道。
沈司言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挑眉道:“不敢上。”
激将法?温夏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四周,实在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想了想,便上了船。
虽然和巨型游轮比起来,这艘游艇实在是小的可怜,但那也只是对比之下而已。
温夏上了游艇,回头看了一眼沈司言,发现他一直在身后沉沉的看着自己,心跳停了半拍。
“你那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要把我抛尸沉海的。”
“要杀早杀了。”
“.…..作为合法公民,你这话说的太不合逻辑了。”
他们好像无论什么氛围,都会斗上两句嘴,但是说完之后两人却又丝毫不在意,就像根本没有搭过话一样。
气氛顿时又沉寂了下来,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围的海浪翻滚,将小船推动的上下起伏,海水是深深的黑蓝色,这里早已到达深海,除了远处小点一般存在的游轮,周围空旷一片,上面只有天,下面只有水。
因为不知道眼前的那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温夏偷偷看他。
却见沈司言依旧保持着上船后的那个动作,静静的坐在那边,像是在吹风看着远处的天。
这货该不会是因为这次生意没谈下来,心情不好所以来散心吧?
想到这里,温夏心里就更愧疚了,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沈司言……”
“嗯?”他的声音淡淡的,几乎被海浪的声音拍打的听不见。
温夏的眼睛被风吹的有些发涩,她眨了眨眼睛,声音有些发哑:“听说昨天的生意谈失败了,对不起,我……这可能是我的错,我的手机丢在了楚泽天那里,如果他有问题,那么这次盛世集团之所以可以赢过你,怪我。”
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