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温夏又一头扎进文件里。
黑色从远方的天际蔓延过来,把原本湛蓝的天空染成一片深黑。夜色更深,街市里喧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劳累了一天的人群匆匆忙忙地赶回家,唯独GM的总裁办里,温夏还在拼命地工作。
不敢把她一个人留在公司里,但又拉不下脸收回自己的话,最后,沈司言只能陪着她留下来。
他扔给她的文件多的不像话,即使是他亲自处理,也需要两天时间。让她在十几个小时之内完成,无疑是在为难她。
之前是在气头上,沈司言只想着惩罚温夏。现在冷静下来,他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然而,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况且,她就是个没记性的女人,不吃点苦头就记不住他所说的话。
一连几个小时的工作让温夏肩膀酸痛,翻看文件的手几乎快没了知觉,视线也有些不清明。
她闭上眼往后倒在沙发上,抬着手有气无力地捶打自己的肩膀。
“很累?”忽然的,沈司言问了这么一句。
温夏懒得睁眼,连回答的兴致都没有。累不累他来试试,这话不是明知故问么。
没得到回答,沈司言拧起眉走了过去。他坐在她的身旁,拎小鸡似的把她拎进怀里。
“你干嘛?”温夏有些慌了。
沈司言按着她不让她乱动,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所用的力道恰到好处地减缓了她肩上的酸痛感。
知道他只是想帮她按摩,她就不再动弹,闭着眼享受沈司言难得的服务。
“有男人这样对待过你吗?”沈司言语出惊人,让温夏无法淡定。
这三年来,她一直都是独自一人,除了沈司言之外,她从来没有过其它男人。
“没有。”温夏诚实地回答。
沈司言唇角微勾,心里莫名舒坦了很多。
没再听到他说话,温夏就从他身上爬下去,直勾勾地看着他,笑着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该不会是还对我念念不忘吧?”
她问这话,多少是有点期待的。可接下来沈司言的回答,彻底打碎了她的想法。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露出嫌恶的表情,“就你,也配?”
温夏愣了愣。
沈司言捕捉到她表情里的僵硬,刚刚温夏说的那句话所带给他的怒气刹那间烟消云散。
他拉过温夏,凑到她的耳畔,低声道:“我只不过是不甘而已,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三年前的事,始终是横亘在他心里面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就无法消失。温夏的背叛,成了他最无法放下的事。
也正因为那样,他才变成今天的他。
温夏推开他,莞尔一笑,“我怎么会把自己当回事,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你我都不是当年的我们。”
她也是闲的没事自找欺辱,就算沈司言对她还有一星半点的感情,又怎么肯表露出来。他现在,可是恨极了她。
沈司言俊逸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可眼底却已经掀起汹涌波涛。温夏的话,总是能毫无偏差地扎进他的心里,让他难受。
她说的对,他们都回不去了。
“你明白就好。”说完,沈司言起身,不再看温夏一眼。
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温夏抬头看过去,眼前一片模糊。她摇了摇头,情况还是没有好转。
她把双手支撑在桌上,站起来想要过去拿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坐了太久的缘故,一站起身,她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眼前一黑,她的意识彻底断了。
“咚”的一声,温夏栽倒在地上。巨大的声响引来沈司言的注意,他抬眼望去,看到倒在地上的温夏。
“温夏!”这个时候,沈司言的冷静自持完全成了笑话。
他跑过去,把温夏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进电梯。按下数字按钮,电梯没多久就抵达地下车库。
因为担心温夏,再加上夜里本就没什么车辆,沈司言就踩着油门,一路飙车到医院。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护士推着处于昏迷状态的温夏走进VIP病房。
沈司言坐在主治医师的对面,一张脸冷的吓人:“检查结果怎么样?”
主治医师搓了搓手心,把检查结果汇报给沈司言:“温小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再加上长时间的工作,才会导致昏倒。”
这么说,她昏倒是因为他的过度剥削?
沈司言的眉心拧出一个明显的“川”字,发青的脸色让坐在对面的医生心里发虚。一番忐忑过后,沈司言开口了。
“怎么治?”
“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心结打开了,心情自然会变好。平时也要注意休息,不能玩命似的加班。温小姐的身体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体质比较弱,平时需要好好调理。”
医生的话刚说完,沈司言就起身离开。门一关上,他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