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抱歉,我给你加五文钱,快送我回去吧。”
吕秀喘着气说,车夫这才闭了嘴,驾车回去。
吕秀一直没回来,春灵不放心,坐在院门口等着,掀开帘子,看到院子里亮着灯笼,吕秀才有了劫后余生的真实感。
付了车钱下车,春灵欢喜的过来扶她,摸到一手冷汗,顿觉不对劲儿,疑惑的问:“小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吕秀摇头,和春灵一起进院,关上院门又加了三个木栓才放心。
进屋灌了好几杯热茶吕秀终于缓过来,但脸还是白的,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在路上哭过,春灵没见过她这样,担心的问:“小姐,到底怎么了呀?”
吕秀捧着茶杯,轻轻摩挲着杯沿,汲取上面残留的温暖,春灵看得着急,急切的问:“小姐,是白家的人欺负你了吗?你跟春灵说,春灵豁出命去都要帮小姐出一口恶气!”
吕秀摇头,今晚那个妇人说得对,白府上下的人都是串通一气的,她能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已经是不容易,不会有人为她作证,说不定白家还会反咬她一口,她只能咬牙吃了这个闷亏。
“小姐!”
春灵唤她,吕秀肉肉春灵的脑袋,笑道:“傻丫头,每个人只有一条命,别动不动就想着跟人拼命,不值得。”
春灵又要急哭了,说:“那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呀,春灵跟你这么久,可从来没见你哭过。”
“没事,就是回来得太急,有点受凉。”
春灵心思单纯,性子却急躁,不能跟她说太多。
吕秀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次没有喝得那么急,小口小口抿着,春灵知道问不出来什么,转而道:“小姐的衣服送了,可有收到尾款?”
这尾款多半是收不到了。
吕秀轻声说,“白夫人这几日有点忙,等验收过后会把尾款送到铺子上的。”
春灵再傻也知道这是白家在欺负人了,叉腰怒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做生意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场验清,既然要过几日验收,为什么不让我们把衣服拿回来?他们就是欺负我们背后无人!”
春灵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小姐这么好,怎么偏偏有那么多的人要欺负她呢?
吕秀有点好笑,每次受委屈的是她,春灵却哭得比她还快。
吕秀把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诱哄:“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会就这么让他们欺负了去,别哭啦。”
春灵哭得直打嗝儿,听到吕秀这么说,愣了一下,而后讷讷的问:“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秀帮她抹眼泪,眉眼平和的说:“意思是小姐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接下来几日,吕秀都待在家里没有出门,她画了很多时兴的衣服图纸,带着春灵又去了一次京兰绸缎庄,和上次一样,下人引她们进屋,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他们,那位庄主还是没出来见她们。
一直待到傍晚,下人才来请她们离开。
从吕秀对这个结果没有意外,春灵觉得自家小姐这几天跟以前很不一样了,没敢像上次那样不停抱怨,乖乖跟在吕秀身边。
到了门口,吕秀把这几日画的图纸拿出来交给伙计,温声说:“这是我为自己铺子设计的几件夏衣,如果庄主有时间的话,麻烦庄主看一下,我虽然是吕家人,但吕家鼎盛时期,我并没有受到多少庇荫,如今我也只是无权无势的弱女子一个,庄主大可不必因为吕家为难我。”
吕秀说完带着春灵上了马车。
两人一起坐马车回家,路上春灵忍不住问:“小姐,那可是你这些时日熬夜画出来的东西,要是他们用了咱们的图纸不认账怎么办?”
连着几日没睡好觉,吕秀有些困顿,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漫不经心的说:“用了便用了,再画其它的就是。”
她把图纸交出去是想搏一个机会,如果搏不到再另寻他法就好。
天很快黑了,路上没多少行人,揽月阁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还有姑娘早早地穿上夏装在门口揽客。
有风吹过,甜腻的脂粉气涌入马车,马车帘子正好被卷起一点,马车颠簸了下,吕秀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揽月阁。
吕秀一下子坐直身体,让马车改道去成衣铺。
吕秀从成衣铺挑了一身男装换上,那年冬桂节她看沈柏换过衣服,用裹胸布缠了胸,再把头发用发冠束起,摇身一变成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小郎君。
春灵看得眼皮直跳,紧张的问:“小姐,你穿成这样要去哪里呀?”
春灵觉得自家小姐就不该去漠州买布料,去了一趟之后回来,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刚刚在揽月阁看到个熟人,我要去看看。”
春灵刚想说自己也去,吕秀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说:“你胆子太小了,容易拖我后腿,在外面守着,若是有事我会叫你,你麻溜点去报官,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
春灵捂着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