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府。
周珏心情实在不好,坐下以后一声不吭,揭开坛封狂饮不止,顾恒舟陪他喝了一坛。
沈柏闻着味儿开始犯馋,咽了口水,偷偷摸摸拿了一坛,刚打开,顾恒舟就伸手抢走,沈柏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看着顾恒舟。
顾恒舟很是有原则,倒了一碗给沈柏,低声说:“就这一碗。”
“哦。”
沈柏失望的点头,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
周珏很快喝完第二坛,酒意上涌,他摔了坛子,红着眼问沈柏:“为什么?”
沈柏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问:“什么为什么?”
周珏拍桌怒问:“为什么要背着我跟别人在一起?既然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一开始不嫁给他?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嫁给我了吗?”
周珏越想越愤怒,他感觉自己像傻子一样被欺骗、背叛,还被耍得团团转!
什么为了孩子分开住比较好?分明是更方便她跟别人私幽。
他在宫中当值的日夜,她根本不是在家养胎带孩子,而是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红着脸冒着薄汗。
她不想跟他做的那些事,跟别的男人全都做了一遍!
周珏咬紧牙关,腮帮子气得发疼。
沈柏没去抓人,但听到周珏这话便知道姜琴瑟和顾恒修的私情多半是真的了。
上下两世加起来,沈柏和周珏交情不算浅,老实说她有点同情周珏,比起上一世一直流连花丛不成亲,这一世成了亲却被人戴了绿帽子,周珏这桃花运都挺烂的。
沈柏拍拍周珏的肩膀说:“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别太生气,有些事趁早发现总比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来的好。”
沈柏也算了解周珏,他看上去精明算计,但那都是对外人,实际上护短得很,姜琴瑟和他成亲后一直有诸多要求,他虽然心有不满,却也觉得她是他妻子,他得让着护着,从来没有怀疑过姜琴瑟会做出什么不守妇道的事。
周珏这时候也听不进去劝,瞪了沈柏一眼冷哼:“屎盆子没扣在你头上,你当然不生气了。”
也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感同身受,得他自己想开才行。
沈柏没再劝周珏,由着他借酒浇愁。
喝了四坛酒,周珏终于醉倒,顾恒舟只喝了一坛,一点醉意都没有,送周珏去客房休息,折腾完,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沈柏抓住他的手,轻声说:“时辰不早了,顾兄,我们一起进宫吧。”
二月十七日,丞相五十大寿第二日,镇安大统领顾恒舟上朝,上奏揭发自己的亲表弟顾恒修与太尉姜德安勾结,蓄意制造事端,妄图破坏南襄和昭陵的邦交关系,断绝两国的商贸往来。
此言一出,满堂皆是震惊,但紧接着大理寺爆出更多内幕。
参与这次谋划的,有礼部尚书之子李岱、兵部尚书表侄徐默、禁卫军统领周珏之妻姜琴瑟还有工部尚书之妻和表侄女吕兮。
所有涉案人员皆被打入大理寺,至于要如何处置,得看大理寺最终的审查结果和昭明帝的判决。
相府寿宴发生的事所有人都清楚,只是没有想到赵彻的动作这么大这么迅速,竟然在一夜之间抓了这么多人。
之前和这些人交好的官员全都惴惴不安,生怕这把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烧到了自己身上。
顾淮瑾一夜没睡,早早地来上朝,万万没想到一夜过去,自己的亲儿子就被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送进了天牢。人人
下了朝,顾恒舟被赵彻留下,顾淮瑾出宫后没急着回家,一直在宫门口等着。
他做了一辈子官,在吏部虽然没什么建树,但也算得上兢兢业业,于公是没什么遗憾愧疚,于私,他对顾恒舟比自己的亲儿子还好,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亏心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整个人脑子都是木的。
他马上也要到五十了,从宫里出来,突然就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恒舟在宫里待的时间有点长,快到午时的时候才从宫里出来,看到顾淮瑾在也没什么意外,走到马车边,恭恭敬敬的行礼,唤道:“二叔。”
顾淮瑾喉咙发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拍拍顾恒舟的肩膀,示意他上车。
两人一起回了国公府,刚进门,门守便紧张兮兮的说:“二老爷,修少爷不见了,夫人急得不行,您快去看看吧。”
顾淮瑾不想说话,挥手示意门守退下,先和顾恒舟一起去了东院主院。
顾廷戈还是和往常一样,操练一番刚刚沐浴完,见两人一起进来,眼眸微亮,笑道:“淮瑾今日怎么和行远一起回来了?”
话音落下,顾恒舟掀了衣摆在顾廷戈面前跪下,沉声说:“儿子揭发手足至亲,没能顾念血缘感情,请父亲责罚。”
顾廷戈的脸沉下来,顾淮瑾跟着在顾廷戈面前跪下,沉痛的说:“淮瑾没能教好儿子,让这小畜生犯下滔天大罪,给顾家的列祖列宗丢脸,辱没了顾家的门楣,请大哥责罚。”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