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的下人很是用心的帮姜琴瑟调养身子,又没有婆婆刁难,出了月子,姜琴瑟的身体就养好了,气色看上去很不错,只是身子还比之前丰腴许多,一时瘦不下去。
沈柏的手还被顾恒舟握着,也没因为姜琴瑟的手松开,温笑着回答:“正好与大统领顺道,就一起过来了。”
从皇宫到相府和从大统领府到相府可不是多顺路,而且沈柏坐的是大统领府的马车,而不是宫里的马车,实在是不太合规矩。
姜琴瑟看得分明,也没点破,目光在沈柏和顾恒舟之间流转了一会儿,柔声道:“顾大统领对东方姑娘真好,站在一起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虽然沈柏不大喜欢姜琴瑟,但这话听着还是顺耳的,她唇角勾着,说:“谢周夫人夸奖,时辰不早了,先进去坐着吧。”
“好。”
姜琴瑟应下,落后沈柏一步往里走。
丫鬟跟在后面进来,沈柏瞟了一眼,好奇的问:“周夫人怎么没带小少爷来?”
姜琴瑟没想到沈柏会问这个,下意识的用防备的眼神看着沈柏,沈柏神情自然,只是随意一问,姜琴瑟温声回答:“少饮年纪小,怕生,能吃的东西也少,带出来委实不方便,就让乳娘在家照看着,我参加完宴会就回去,时间也不长。”
“如此也辛苦周夫人了。”沈柏感叹着说,丫鬟拿了贺礼让门房写上,姜琴瑟看着沈柏说:“东方姑娘与相府大小姐真的很像,尤其是你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连神情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也不知道相爷一会儿看到姑娘会作何感受。”
沈老头能有什么感受?当然是开心得不得了啊。
沈柏在心里说,姜琴瑟并不知晓,幽幽道:“相爷爱女失踪三年,幼子也夭折了,今日大寿看见东方姑娘和自己女儿如此相似,却要疏离的唤他沈丞相,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约莫都会觉得心如刀割吧。”
正在写礼的门房手抖了一下,诧异的抬头看着姜琴瑟。
这事儿虽然看起来是事实,但被姜琴瑟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未免有点太刺耳了点。
沈柏面上还是挂着笑,顾恒舟却冷了脸,凉凉的觑着姜琴瑟。
这眼神威压十足,一般人都会觉得害怕,姜琴瑟却不甚在意,她毕竟是得了诰命的夫人,这还是在相府大门口,顾恒舟就算听不惯她说话,总不至于对她动手。
她弯着眉眼,几近刻薄的说:“单单是被东方姑娘刺激也就算了,顾大统领当初还是相府的乘龙快婿,如今要另娶旁人,委实让人寒心呢。”
这话颇为过分了,沈柏歪着脑袋问:“周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顾大统领和那位相府大小姐只是口头订过婚约,连婚书都不曾有过,相府大小姐无缘无故失踪,顾大统领难道还要为了她终身不娶?”
姜琴瑟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我只是替沈丞相难过罢了。”
你都快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写脸上了,难的哪门子的过?
沈柏腹诽,笑得越发明媚,温温和和的说:“丞相一生都在为昭陵百姓考虑,胸中藏的是昭陵的社稷江山,心胸宽广,定然不会如周夫人一般,为了这些事自寻烦扰。”
沈柏说沈孺修心胸宽广,就是在暗示姜琴瑟心胸狭隘,姜琴瑟脸色微变,沈柏不给她插嘴的机会,继续说:“丞相大人心中有大爱,他的女儿消失无踪,我既然与他女儿如此相似,想必他也能爱屋及乌,多怜惜我几分,我虽然与他不熟悉,但也能投桃报李,将他视作长辈尊敬有加,如此岂不是皆大欢喜?”
沈柏反问,姜琴瑟心里不满,面上也没了笑,冷冷道:“东方姑娘真是想得美,平白就想得一朝宰相的父爱,真当咱们昭陵的世家贵女这么好当么?”
“我本就是南襄第一世家大族的嫡小姐,在南襄也算是有权有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怎么在周夫人嘴里,更像是机关算尽,谋夺别人宠爱的女人?”沈柏理直气壮的反驳,姜琴瑟也知道东方家在南襄的地位,努力管理了下表情说:“我自然没有这个意思。”
沈柏不吃这套,睨着姜琴瑟说:“我之前听说周夫人是瀚京第一才女,还以为姜小姐饱读诗书,见识广阔,与一般市井妇人不同的。”
沈柏点到即止,没有让姜琴瑟特别难堪,但这话也是很不给情面了,姜琴瑟的表情皲裂,忍不住问:“东方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是刚从月子里出来,姜琴瑟也沉不住气了,上赶着找不自在,沈柏当然没客气,弯眸看着她说:“我的意思是,周夫人这个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
也不过如此。
这五个字就是沈柏对姜琴瑟的全部评价,姜琴瑟的脸瞬间绿了,气得浑身发抖,她身后的丫鬟也是个不怎么伶俐的,见姜琴瑟受了欺负,下意识的冲上来想帮姜琴瑟讨回公道,指着沈柏说:“你大胆,我家夫人可是陛下亲封的诰命夫人!”
顾恒舟把沈柏揽进怀里,冷眼看着那丫鬟,眸光冷沉,凛冽的威压无声的蔓延开来,那丫鬟被看得莫名心虚,弱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