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钦被前呼后拥地迎进包厢,没过多久, 陶家的年轻一辈都来了, 挤挤挨挨地在包厢站着, 好奇地看着她。
“你是羲堂叔的徒弟吗?我叫陶怀仁, 是这一辈的大哥。”
“陶怀礼,二哥。”
“陶怀智, 三哥。”
……
叶钦脸盲症发作, 只记得仁义礼智信都凑齐了。
哥哥们热情地和小妹妹问好,然后又终于在拍卖会正式开始之前被长辈赶出去了。
赶人的据说是陶羲的大哥,是拍卖行的话事人, 也是陶家现在的掌舵人。他见到叶钦, 先二话不说塞了个帝王绿的镯子, 认真地说:“小钦, 别客气, 都是一家人。”
塞完礼物, 还约好下一次拜访的时间, 陶景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包厢。
临走前, 叶钦刻意多问了句老头子的踪迹, 换来对方一脸茫然。
得,谁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清静真人到底去了哪。
包厢内恢复了安静,拍卖台上,主持人上台后开始介绍这次拍卖会的规则。
叶钦被莫名其妙的陶家人们搞得风中凌乱, 好不容易回过神:“他们家不用计划生育么?”
当够了壁花的钟晁愣了一秒。
回过神后颇觉得啼笑皆非:“他家一直都是这样, 男孩子多, 每一房又都想生女孩。经过很多次尝试之后,愿望仍然没有达成,反而男孩子越生越多,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们这一辈还是没有女孩。”
在陶家人看来,小堂叔陶羲因为修道没有婚配,收的徒弟自然就是他的孩子。
四舍五入,他们有了新妹妹!
莫名其妙变成团宠,叶钦品了品这滋味,点头道:“老头子家里风气不错。”
钟晁吐槽:“他们为了你,已经开始装作不认识了我了。”
明明大家不久前还谈过生意。
叶钦闻言想了想刚刚一屋子五大三粗的壮汉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台上,主持人的规则介绍来到了最后一部分:“……除了大家在宣传页上看到的拍卖品目录外,我们还增加了一个自由拍卖环节。”
“在这个环节中,我行不保证拍卖品真假,只负责完成交易过程。物品价格会由拍卖双方协商决定。”
在叶钦的理解中,这个“自由拍卖环节”上带着赌性,就和赌石一样,开到真货是天堂,遇到假货自认倒霉。
拍卖很快正式开始。
叶钦起初还对拍卖品有些好奇,但真正看到实物后,她惊讶地发现,这些被主持人吹嘘得天上地下的物品,还不如青石观里随处摆放的东西有灵气。
当然,更不如镜匣世界里老道士们留下的物件。
钟晁听完叶钦的抱怨,给了她一个“何不食肉糜”的眼神,无奈地解释道:“陶羲是陶家上一辈最天才的子嗣,拍卖行里遇到好东西,自然会先给他送过去。”
青石观里盛水的水缸,都是清雍正年间流传下来的内造品。
“至于镜匣世界里获得的东西,你想一想,当年能够上战场的,都是白云观的精英弟子。他们手上的东西,其实才是龙门派百年的累积。”
怪不得宁明真人苦哭,实在是因为家底都被老祖宗们送光了。
“……哦。”叶钦看着参会人员几百万几百万的出价,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原来她竟是个有钱人!
被钟晁一席话安慰得心花怒放,叶钦觉得金光闪闪的拍卖品对自己再无吸引力,转而认真关注叶欣若的动静。
五分钟后,叶欣若第一次举牌。
被她选中的,是一件战马形状的唐三彩,据主持人介绍,这件藏品出自于邙山墓葬区,按照墓主人的身份规格来看,很可能是二品以上。
战马陶器保存得很好,形状完整,釉色鲜亮。
“要不要给她使点绊子?”钟晁问。
唐三彩是众所周知的葬器,自身的材质是陶,比起其他金玉器皿来说,自身的价值取决于艺术价值和拍卖市场价值。
显然,近期唐三彩价格不高,与叶欣若竞争者寥寥。
“……要。”叶钦说。
钟晁挑眉看她一眼。
叶钦淡定道:“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不留情面。”
钟晁点头:“如你所愿。”
“唐飞马俑,目前出价为275万,还有没有竞拍者举牌?”
“那么,275万一次——”
钟晁在终端上输入价格。
“300万!我们二楼包厢的尊贵客人加价二十五万,还有没有竞拍者继续?”
叶欣若咬唇,继续摁下按钮。
“350万!”
钟晁跟进。
“400万!”
叶欣若的心理价格是500万,原本以为能够以预期一半的价格拿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