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地上沾着被融的雪渣, 岐林踩着回头,口气带着笑反问他,“干净?”
然后自己转头,没再多说,两手探进自己又深又长的兜里,连带着身子也转过去, 继续往前走。
他像是想到什么,等到了楼梯拐弯的地方, 突然转身对着后头跟着的臧南渡说了一句, “那就弄脏我啊。”
岐林的眼神在这一刻往臧南渡身上放, 最后撤走,踩着一路的滩化在脚底的雪水, 回了刚才吃饭的房间。
一冷一热的温差让岐林脸上还不适应,温、湿的潮气贴在他脸上,让他没忍住伸手蹭了蹭脸。
桌上一开始笑的厉害, 还有几个玩儿的开 的年轻人坐得不规整, 自己侧着脑袋讲段子拍桌子,等岐林前脚坐下,臧南渡也跟着进来, 桌儿上顿时没几个人再张嘴。
也都知道岐林前脚离开, 臧南渡后脚跟上,铁定是有事儿, 加上在一吃饭的时候还挂着的热搜, 这两个人的行为就更多了一层道不明意思。
“好了, 现在人都齐了是吧,臧爷你看要不现在回去?”周编先抹着嘴提了议,顺便打了个饱嗝。
臧南渡点头,算是答应,一伙人才又回去。
不过归来的路上因为有人车灯没关,车启动不起来,加上反正人多久干脆摊匀在剩下的几辆车里。
“这雪真够大的!”刚出门口儿的几个人都用帽子猫着脑袋,开了车门就往上,后边的车没什么讲究,工作人员按照自己现在的情况自己上去倒是随便,但是人有点儿塞不下。
“臧爷,”周编现在自己关着车门,脸被风刮的通红,对着站在台阶上的臧南渡说,“您车山能塞几个吗?”
臧南渡下了台阶,头顶着孙成洲帮忙撑开的伞,自己挨了车身,说,“可以。”
“就一个。”
周编听了,就冲岐林招手,“来来来,你上车。”
岐林没推辞,等自己伸手戴了帽子就开始往臧南渡那头走,还没等出去半步,就又看见那双皮鞋。
岐林搓着手抬头,看见自己脑袋顶上竖着的是原本孙成洲手里的那把伞。
只不过现在握在臧南渡手里。
“上车,”臧南渡说。
岐林就往臧南渡身边站了站,因为他看见臧南渡的露在外头的半个肩膀。
附近的身子也都已经落了一层白。
“卧槽!卧槽!卧槽!”挤在车里的人因为有了相对密闭的空间说话声音都大了,几个人脸贴在玻璃上划拉着上头的雾气往外瞧,“你们说,这事儿不会是真的吧?”
“刚才守着人我没敢说,现在来看真不好说,”说话的人趴在玻璃上一个劲的往外看,“但是臧爷的花边新闻,我是没见过。”
“臧爷科班出身,投过的电影电视剧,口碑质量都挺好,以前花花绿绿的人没少往他身上蹭,但是最后不也是谁都没能在他身上找个归宿。”
有人听他说这话就笑了,“归宿?”
“跟臧南渡这样的人谈归宿,像他这样的人,后半辈子都能换着花样儿的玩,我看,他现在就是瞧着小明星好看罢了,等着新鲜劲儿过去了,谁还管得着他的以后啊。\"
等着车门再被拉开,就是周编的声音,“聊什么呢,这么热闹,那我就跟你们挤挤,我也就这两车了。”
被周编问话的一群人都自己摇头,打着哈哈过去。
唯一安静敞亮的车,是臧南渡的车。
车上就只有三个人。
开车的孙成洲在前头,管着自己的嘴,后头的两个人也同样不出声儿。
直到雪天路滑,车子拐弯的时候在地上轻微冲撞了一下,惯性甩着车屁股,后箱的两个人就没怎么有预兆的撞在一起。
孙成洲刚想往后伸脑袋,问问后头的人有事没有,等他只转了半个脑袋,自己就乖乖转回去了。
他这次看得清楚。
没松手的人是臧南渡。
回去的时候,除了还有工作的特殊人员,剩余的演员基本上不继续赶通告的就在剧组的安排底下睡了。
里头就包括岐林。
岐林下了臧南渡的车,自己才踩着已经厚到脚踝的雪往里走。
他抬头,发现雪现在下得还是猛,密密簌簌连着不停。
供热现在还再抢修,楼里还是凉飕飕一片,但是剧组已经收到消息,说是后半夜能恢复供暖,所以大部分人也就前半夜想着在这里凑活,后半夜要是能舒坦的话,自己也就不折腾了。
毕竟雪越下越大,现在想再往路上跑,确实有点儿困难。
这里的宿舍当时预留了几个给临时住在这儿的演员。
但是因为天气原因,就算有预留的房间现在也是不够用,加上还有临时也出不去的剧组工作者,基本上跟坐车的情况差不多。
周编自己挠脑袋,现在他困的连眼都睁不开,一个劲儿的打哈欠
“要不分分,演员就两个人安排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