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不去看门外那个猥琐的,白日里赶路时,最爱拿鞭子抽他们的混蛋衙差,这货没法跟先前好心给她猪耳朵的叔叔比,就是连给爸爸去枷锁的稳重衙差与暴躁衙差,都比面前这位猥琐家伙强。
她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停留在猥琐货的身上,她注意到的,是迈着蹒跚步伐,快步走进到屋子里来的三道身影。
是她们!
感情刚才她们就一直不在屋里头?
额,自己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关押他们的屋子低矮,光线不行,就靠着两扇窗户上的月光照亮,她还真没有发现乌压压人群中少了谁。
而且她们也不重要,自己哪有功夫去留意她们在不在?
之所以眼下了然的点头,那还不是因为,先前自己去找伍大爷贿赂要好处,完成任务出门的时候,眼角瞄到的熟悉身影,不是自己看错的缘故。
等等,既然她没有看错,那这三玩意跑衙差屋里头去干嘛去啦?还一去就是这么久?磨蹭到现在才回来?
按照时间算,衙差们恐怕早都吃完酒,搞不好都睡下了吧?
三娘们可真墨迹。
肖雨栖看饱了倒没多想,小身子往后一仰,继续睡自己的大头觉去,明日还得走六十里呢,可得好好休息。
随着杨柳谭三个姨娘进屋,屋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屋里顿时一暗,外头传来锁门的声音。
等门外的脚步声远离,仗着耳力好,肖雨栖很是无奈的听到黑暗里传来压抑隐忍,甚至还带着浓浓期待的声音。
“怎么样?事情成了吗?”。
这是一道男声,听着年纪不会太大,估摸着也就三十左右的样子。
随着急切男声响起的,是一声低不可闻的轻轻嗯声。
那一声嗯声后,肖雨栖明显听到,刚才那道男声松了口气的呼气声,以及另外一道不屑,额,或者说是讥讽的嗤笑声。
啧啧,这大晚上的,唱戏呀!
唱戏的肖家大房。
黑暗里,柳姨娘嗤笑过后,眼里闪着怨毒的光,瞄着刚刚借着月色看清楚某人所在的方向,她牢牢的盯着那个角落,唇畔勾起的讥讽笑容中,夹杂了很多很多的情绪。
身边没骨气的谭姨娘这个蠢货,居然那么没胆子,自己那遭瘟的男人一问,她就老实的泄了气漏了底。
算了,她不跟蠢人计较,反正明日一早,大房的男人不用再戴枷锁,早晚都是要知道结果的。
虽然自己谋算的,想让他们担惊受怕一晚上的想法破灭,但是比起自己干的事情,呵呵呵,她倒是要看看,以后那个恶毒的贱人该如何应对她的报复!
当她柳青瑶是好欺负的吗?
她的霏姐儿没了,自己失了清白,即便这样,自己难道就是那恶毒的大妇可以随意欺辱,随意谋害,随意拿捏的吗?
很好,既然你做了初一,那就别怪她柳青瑶做十五,一路上还长着呢,看她们谁能笑到最后!她会好好睁大眼睛等着看的!
迈着酸软的腿,柳青瑶走回到儿子肖羽袆身畔,望了眼紧靠着儿子的婆母邓金凤,柳青瑶眼里闪过晦暗,找了个角落屈膝坐下,靠着墙壁加紧休息。
与唯诺白莲花样的谭姨娘不同,杨姨娘进门后,目光在大房人群中急切的寻找自己的女儿。
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众人嫌弃的摒弃在一旁的角落,杨姨娘心疼坏了,不去管身后的风风雨雨,黑暗中,她加快速度,小心的避过挤挤挨挨的人群,快速的靠近角落里团成一团的女儿。
当傍晚时分抵达驿站,她就接到了噩耗。
当她知道自己的夫君,她恭敬着的婆母,小心侍候了这么多年的大妇,居然把她给舍了出去,以女儿的性命作为威胁,让她去主动侍候衙差时,她的一颗心啊,就如同泡在苦水里一样,浑身上下,从里到外,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都是冰凉。
她不想,也不愿。
可夫君,大妇,乃至婆母,乃至那位曾经高高在上的老祖宗,也没给她一丝一毫反驳的机会。
这个世道难,女人更难,身为小妾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被流放被黥臂的她?呵呵……
身畔怯懦抓着自己衣角喊娘的女儿,她可怜的月儿。
在看到孩子柔弱的脸蛋,想到孩子脚心的水泡,摸着孩子皮包骨的手,狠狠心,她点头允了。
后来,在看到三房六姐儿借口去更衣的档口,身边她那位‘好’夫君,急切的给自己使来眼色,她与柳姨娘跟谭姨娘三人,只得硬着头皮也借口去更衣,三人相继出了身后那阴暗,压抑,简直能吞噬她们身心的囚笼。
与柳姨娘选择精明,看着就不像好人的衙差不同;
与谭姨娘选择的,在队伍里地位明显高一等的衙差不同;
自己选来选去,最后选择的是个看着忠厚老实,平日里也不怎么给他们甩鞭子的衙差,哪怕长的非常丑陋吓人。
果然,她的选择是对的!
那人长的虽然丑了点,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