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抱着膝盖,君轻注视着正将抽好真空的袋子塞进箱子的帝临。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记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连她自己都常忽略掉这些日期,经常把自己搞得手忙脚乱。
帝临抬眸,看她一眼。
“你记不住,我只好帮你记着。”
她聪明,在音乐上有着超过常人的天份,可以凭听力记住第一次听过的曲子……有些方面却实在是迷糊的可以。
上初中时,自己把衣服弄脏,怕被同学看到嘲笑,躺在厕所给他打电话。
正在开会的他,只能第一时间赶到学校,送衣服给她。
这个小糊涂蛋,可以拿到化学满分,下个月却依旧不记得自己的日期。
没办法,他只好在自己的日历上做好标记,每到那几天提前在她书包里塞上卫生巾。
时间长了,自然就变成习惯,记在心里。
君轻轻轻咬下一块巧克力,从嘴里到心里都是甜的。
仔细检查一下收拾好的箱子,确定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帝临将箱子拉链拉好。
“这次我不方便送你,如果东西找不到就给我打电话。”
将箱子提到一角,帝临重新走回她面前,蹲下身,看着她。
“人为财死,秦云岚这个人心机很深,到穆家之后,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以防万一。”
君轻点点头,伸过手掌扶住他的胳膊。
“帝临,你觉得我值得你这么多年,这样照顾我吗?”
有时候,她自己也想不通。
以他的优秀,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招之即来。
也许,当年只是他一时的侧隐之心。
那后来呢,十年如一日的疼爱……
她真的值得他如此吗?
“我没想过这些。”帝临平静地注视着她的小脸,“我只是……喜欢看你开心的样子。”
在军中数年,那个世界与现实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初创业时,他并不想依靠帝家的背景。
被别人当成一个不懂经营的傻大兵,被轻视、被排挤。
回到家,看到小丫头天真无邪的笑脸是他最放松的时候。
后来,事业渐有起色,人们渐渐知道他的身份。
无数人讨好他,对他阿谀奉承,笑得那么虚伪。
只有她,始终如一,永远对他笑得那么灿烂真诚。
在别人眼里,他是帝总、帝家少主、冷血不近人情的生意人……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是帝临。
他守护的不仅仅是她,也是他的本心,哪怕从海上回来多年,他也从来不曾在这个繁华世界里迷失。
她在歌里唱,他是她的灯塔。
她又何尝不是他的灯塔?
君轻仰着小脸,对他笑着。
“好看吗?”
“好看。”帝临伸过手指,帮她捏掉唇角沾着的一点巧克力碎屑,“好吃吗?”
她低头,将他指上那一小块巧克力卷到嘴里,仰着小脸,向他笑。
“你尝尝就知道。”
他低下头,覆住她沾着巧克力的唇角。
代糖的巧克力,甜却不腻,让他忍不住流连。
撑在地毯上的手掌抬起来,指上的巧克力渍在女孩子的白色T恤上,留下一片痕迹。
……
他撑臂扶着她起身。
“我去准备一下。”
知道她还小,二人也没有正式领证。
他也一向都有分寸,每次都会很注意,以防万一。
君轻小手伸过来,拉住他的衬衣。
“现在……不……用。”
既然他知道她的假期,那就知道,假期前是安全的。
男人的手掌重新伸过来,拥紧她的腰身。
如墨长发在地毯上铺散开,她的左手搭在地毯上,中指根上的戒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随后,他的手掌也覆过来。
男人的手掌比她的大得多,修长骨感的手指,指侧还有微硬的薄茧。
分开她的指尖,他与她掌心相依。
女孩子纤细手指一点点地将他握紧,指尖在男人的手背上掐出几道红印。
……
……
临湖别墅区。
客厅内的帝思明看到女儿开门回来,大步迎过来:“小锦,怎么样……找到没有?”
“没有!”帝云锦没好气地皱着眉毛,“以后这种事你别让我去,你是没看到我四叔那个样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还有那个君轻,我看到她就来气,和我四哥搂搂抱抱的,什么哥哥、妹妹,我看……八成他们晚上就睡在一起。”
她随口吐槽,帝思明却是听到耳中,抓住女儿的胳膊,他正色询问:“他们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