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月风我还要去长兴楼见芍药呢!谁管你风花雪月师哥师弟的?
乔升平摆摆手:“让他歇着吧,这几天忙婚事也没空来看他,你让他好好养着,长兴楼没了芍药座儿都少了一半儿,我可等着他救场呢……哈哈哈……行嘞,我去长兴楼转转。”
“乔少爷慢走!晚上我给您搭戏!”
这都是打的什么哑谜?我怎么转不过来呢?我悄悄的问乔升平,你们说的啥?芍药不在长兴楼?
“谁跟你说芍药在长兴楼?艺人也是人,得睡觉!”
我这颗镜子心终于转出了九曲十八湾,月风就是芍药?芍药不在长兴楼我跟你去个鸟的长兴楼!不行,我才不听你唱戏,我得溜!
眼瞅着两棵老梅树到了眼前,乔升平就要出院子,看来我得把这荷包带子给解开!然后就可以等着人把我拣起来……嘻嘻嘻嘻……..
等人的功夫我听到正房里有人说话,是方才在屋子里撞上的那个人,还有一个病病殃殃的西施调儿。
“你替他受过就该让他知道!别弄得跟我们好欺负似的!”
西施调儿喘了好几口气才跟上那个人的话:“……告诉他能怎样?我不过是挨了几鞭子…….他那样的脾气,让他知道了还不知道怎样闹……我知道我们清白就够了!”
“你怎么这么没骨气!”
“师哥,骨气这东西才奢侈……我们从相公堂子里挣出来……也是为了骨气,以为挣出来就能脱了……脱了轻贱的命,可还是没人往高了看咱们。”
“那你就不喊疼不喊冤的自己委屈着?”
“嘶~!师哥你轻点……”
“活该疼死你!我就不该听你的拦着他……”
我这正听的有味儿呢,也不知道是谁踩了我一脚,你踩就踩了还碾一下干什么?
“还以为是块银子,这什么娘儿们玩意儿?”
我呸!你在骂小爷一声试试?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我靠!你还甩上圈儿了,晕死我了!
“邱老板,门口拣了个玩意儿,娘兮兮的你瞅瞅是不是你的?”
这二货孙子,你倒是轻点扔!乔升平都没这么暴力,你等我见着你们少爷告你一状!
“小东子!谁让你进来的!这屋子还轮不上你撒野!”还是师哥威武,跟这个小瘪犊子就不能怯!
“谁稀罕进来!我都怕叫你们传染喽~!东西给你了我得洗个澡祛祛霉……”
诶呦呵!乔升平我再也不说你二世祖了,你跟这位东子哥差远了,你们家这位长工可是二世祖的祖宗!
“……你听听!你听听!月风,不是师哥说你,你挨个打这院儿里的人都开始不拿你当回事儿了!我说什么来着?你就不能委屈自己,今晚去长兴楼我就跟乔少爷好好说说,凭什么让你受着!”
“师哥别说!算我求师哥了……!他要是真为我闹一场,我不是更说不清了……”
我就纳闷儿了,两个大老爷们让个小瘪犊子欺负了还不上手?我要是有胳膊有腿非揍他个鼻青脸肿不可!
“也不知道小东子拿来的什么,师弟你看不看?”还是师哥好,还知道掸掸荷包上的土,师哥手心也热乎,刚刚在垂花门那里差点没冻死我。
“不看!也不知道从哪儿拣的破烂货来埋汰人!师哥扔了吧。”
别介呀!扔哪儿去?我好不容易进来的。别扔!别扔!千万别扔!
“这荷包倒是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师哥诶~咱们刚见过呀!就在外间,乔大少爷身上那个就是!你好好想~仔细的想~
“想不起来就先留着吧,有人来找在还就是了!”
呼~可算是留下来了,乔升平最好晚点在来找我,我还没玩够呢!
这小院儿可比乔升平那个院子热闹多了,每天早起都有人吊嗓儿,四周的街坊太有耳福了。而且小院儿里每个人都是活话本子,一整天都不消停,没几天我就把富升班的底子抖了个底儿掉。
邱月风,就是芍药,芍药是园子里来听戏的座儿们起的花名,是风情赛牡丹的意思。世人皆赞‘唯有牡丹真国色’,却不知‘动荡情无限,低斜力不支’的芍药才最是柔情,要论花中风情,牡丹还比不过芍药呢。
邱月风的师哥艺名程明瑾,他们两人的名字还是富升班的老班主起的,当时“富升班”的升还不是日上升,原本是个“生”字,取的是滋长的意思。
富生班是个昆戏班子,在如今京剧势盛的年岁,昆戏班子的经营实在艰难,富生班的老班主勉励经营了几年也开始渐渐打起了散场的注意,当时邱月风跟程明瑾已经在班子里待了3年,邱月风15岁,程明瑾16岁。
乔升平也不知道从哪听说富生班要倒班子的消息,颠儿颠儿的带着银子就去跟老班主做了交易,班子还是老班主带着,他不管班子是赚是赔只管有地儿听戏,还把长兴楼盘了下来,如今班子到他手里已经3个年头整,这“富升班”的名字也是乔升平改的,他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