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浮城,达奚大宅。
达奚耀水和达奚名似乎正在商议些什么,周围的气氛格外凝重。
十几天前,达奚耀水听闻灭世之子的消息,当时以为那个墨泪和自己所认识的墨泪只不过是同名而已,现在画像已出,细细的与脑海中的那个墨泪对比,竟然惊奇的发现居然有七八分神似。
达奚耀水当时做下决定要去寻找墨泪,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要去,这不正和他爹争吵呢。
达奚名气呼呼道:“你就铁了心要去找他吗?这么大的家业你不管了吗?那人值得你这样做。”
达奚耀水静静的点点头,平淡道:“这些年为了这所谓的家业,我做了多少事?机关算尽,父亲,你以为我这双写字的手还一如既往的干净吗?为了这所谓的家业,我不知道暗中除掉了多少人?你明白吗?这种生活我过腻了,你就不能放我出去走走?”
达奚名眉头紧锁,伤神道:“爹也不想让你做那些事,可我没办法,爹没有你那么好的脑子,没有那么好的计谋,耀儿你要记住,在这个世道没有一点权势力量,活着还不如一条狗。”
达奚耀水并未反驳,说道:“现在好了,我们家的心腹大患都已经除掉了,家中所有的事务还有叔叔们帮忙打理,你就让女儿去吧!”
达奚名坚决反驳道:“你今年多大了?你不明白你的身体吗?还不快点找个人嫁了,不然,你还能活多久?”
达奚耀水哼哼一笑,坚决道:“反正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我明天就出发。还有至于我的病,传言北荒极寒之地,二世冲日之时,另一个世界会打开通道,传言那里有许多神秘的力量,应该能找到另一种方式治好我的病,父亲就不必担心了。”
话音刚说完,达奚名还没来得及反驳时,达奚耀儿夺门而出,气呼呼的走了。
第二天,她坐在马车之上,出城而去,只见高高的城墙上,站着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是静静的目视着那辆马车的离去。
谁都不知道,那么高的城楼,他是如何爬上去的?
达奚耀水坐在马车里,静静的流着泪,这是她第一次离家,心中万分不舍,但她更清楚这辈子欠那个人够多了,是时候还一部分了,哪怕她能挡住一个人,她心中的愧疚也能减少一分。
……
……
黑暗混沌之中,万物寂灭,四野沉闷压抑,没有任何生气,
在那滚滚黑暗之中,远处却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和四周传来的哀嚎遍野声,打斗声,石头碰撞的铿锵声,巨大的咆哮声……众多的声响混杂在一起,显得尤为的寒冷恐怖。
随后便是无穷无尽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仿佛都能想象黑暗中的鲜血如河流一般的流淌,一棵棵头颅堆积成山,一只只血红色的乌鸦站在头颅之上,凄凉嚎叫。
墨泪正处在这片黑暗之中,除了远处传来的丝丝火光可以看见外,其余的就连脚下踩着的是什么?他都没法知晓,用手去摸,空荡荡的,用脚去踏,软绵绵的,总之不像站在地面。
墨泪听着乱七八糟的声音传入耳朵,心中愈发的寒冷,小声嘀咕道:“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再次左顾右盼,仍然一如既往的黑暗,四处传的都声音更加浓烈了,墨泪心身惧寒,放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这是哪?”
没有任何回复,他又急又慌,开始尝试向前探索,却发现自己好像漂浮在半空之中,身体是忽如一团棉花一般轻盈飘动,不听使唤。
墨泪更急了,急急猜测各种可能性,我这是死了吗?怎么死的?
他开始细细回忆,记得被老剑那家伙诓骗出去喝酒,说什么可解百忧,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该不会真是喝酒喝出人命了吧。
他心中一阵唏嘘,被人连连追杀都没死,喝个酒难道就喝死啦?这是地狱吗?也忒不划算了,就这样死了吗?
墨泪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在次大声咆哮,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四野传来的狂杂而又凛然的血腥气味几乎快令他头昏欲裂,那一道道恐怖的声音,让他浑身毛骨悚然,通体冰凉。
墨泪忍不住的呵呵冷笑,不再去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估摸着应该是死透了,可怎么会下地狱呢?我犯了很多罪恶吗?
墨泪想着想着,连连叹息,舒缓那一口气,口中呢喃道:“累了,累了,死了也好,不必要东奔西跑逃命呢。”
墨泪心中生出一股由衷的释然,这几个月来,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哪一天不是精心筹谋?可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因为自己而死去,他除了伤心难过便是一种负罪感。
“死了好啊!一了百了。”墨泪自我嘲讽道。
闻着刺鼻的血腥气味,听着恐怖瘆人的声音,似乎周围正在进行一场规模宏大的战争,死伤惨重,难以估量,墨泪摇头一笑,死都死了,还打个球啊!墨泪大吼道:“都给我住手,死了都不安分一点,活该你们下地狱。”
墨泪盘腿坐着,独自在那骂骂咧咧许久,可始终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