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木早就想到回去之后师父会如何处罚自己,可当真正的回到精舍仙宗时,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平静,无论是凌云还是三殿长老,都没有丝毫责备她的意图,只是静静地让她回去休息。
林小木心情反而更糟了,反而觉得更内疚了。她身为凌云掌门的徒弟,怎么能帮助灭世之子呢?怎么能忤逆师父呢?又怎么能背叛整个天下呢?
她心情极其纠结和沮丧,始终忘不了那个该死的少年,又不想辜负师父的厚望,这两者相互冲突的矛盾,在她心中不停地纠结,使她备受煎熬。
她非常清楚师父和长老们不处罚自己?完全是对自己这一段时间的行为感到万分失望,每每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沮丧和懊恼。
“该死的!为什么忘不了那个该死的家伙?”
林小木站在精舍仙宗禁地的湖水边,望向湖水中那个随着湖水波动扭曲的身影,放生臭骂自己。
回到仙门这两天来,像类似于这种事,她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可越是这样她越忘不了墨泪,越能想起墨泪那张时时刻刻在她脑海中的面孔,她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忘记那个该死的人,我是修行者,应当清心寡欲,人世间的所有情爱,都只会是修行路上一种羁绊,没有半点用处。
她越是这样,反而需事与愿违,墨泪的面孔像是深深地刻入了她的脑子里,难以磨灭。
心中最深处最原始的信念,往往大过于脑海中最深刻的想法。
静下来是摆脱不了,她便使自己忙碌起来,整日里修炼,研习阵法,不去想任何的事,但凡能使她不想起墨泪,她便会感到十分的庆幸。
合道大殿内,凌云掌门和三殿长老们齐齐的坐在一张圆桌上,再也没有两年前那种闲情雅致,钓鱼的钓鱼,赏花的赏花,彼此调侃,彼此对骂,此时此刻的他们显得无比的严肃正经。
作为修行界的执牛耳者,追杀灭世之子发号施令的执行人。对于三番两次逃脱追杀灭世之子,他们显然有些坐立不安了。
向来实话实说的藏书殿店长老蹙着眉头说道:“无论圣剑门,还是三清道门,亦或是其他的宗门,都没有一个真心除魔卫道的人,我就不信圣剑门的七大老剑奴和三清道门的三生老道出马,难道都杀不了一个灭世之子吗?这显然不可能,其他道门也都是抱着观望的态度,见风使舵,与墙头草无异,若是这样下去,还怎能除的了灭世之子。”
凌云长吁短叹,思考片刻后,说道:“前些日子,观星楼阁杨皓似乎也悟得了天机,悄悄地向我等来报,希望我们能尽快除魔卫道,他可是杨黎老前辈的唯一高徒,担任钦天监已经快五十年,想必这件事他也禀报给了皇帝,可见大势已定,也是时候轮到我们出手了。”
一生只爱花花草草天下嘴皮功夫第一的仙道殿长老许空,直言不讳道:“杨皓那小子道行我们怎能不清楚,尽管他没能一心向道但也为天下做了不少好事,也算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竟然他都已经向皇帝禀明了,我们似乎不必下山了?也随便派几个徒子徒孙下去应付应付得了。”
凌云反驳道:“不行,我们作为修行界的第一大派,不得像其他宗派那样敷衍了事,你们的徒弟里面虽然也有几位出类拔萃的,但这此事关重大,你们必须亲自下山,还要叫上冷民衣和清心道人两位长辈一起前往除魔。”
裁决殿长老说道:“他们会去吗?”
凌云抚摸着洁白的胡须,冷笑一声,大声道:“他们敢不去?老夫都已经下山了,他们还敢摆什么架子?”
三殿长老们几乎同时大惊,异口同声道:“掌门要下山!”
凌云点了点头,平静道:“也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看看俗世变化。再说了,我若是不下山,其他的两位掌门是你们请的动吗?”
“为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吗?”裁决殿长老问道。
凌云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可不能小看灭世之子,谁又能知道他下一刻会有怎样的惊人变化?万一他那个实力难测的师父真就敢冒下天下大不违,前去救人,若是没有我在,你们有必胜的把握吗?”
三殿长老们同时一怔。怎么把那位穿的破破烂烂的道人给忘了?要知道?当初在玉珠峰上那短短的一瞬,就足以震撼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内心,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未想通对方到底如何将人悄无声息地带走的,外面可是有九转驱魔阵,山下还有无数道封山阵法,哪怕是一只苍蝇都无法逃走。
唯一能解释的是对方的强大恐怕已经超越了前所未有的一种境界。
古迹中所记载的已经达到最高境界的人便是合道大帝,至于具体是什么境界?没有详细说明,此后千万年来,无一人突破适天九境,哪怕是强大到凌云这般的大修行者也只过是牢牢稳固在适天八境,近来几日似乎有破境征兆,但距离突破适天九境似乎有着天与地那般遥不可及的距离。
凌云此刻都无法确定他,冷民衣和三清道人一起联手能否战胜那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