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这不是彦军哥和嫂子吗?来医院看腿啊?”一个打扮时髦漂亮的女人牵着一个男孩挡在他们面前。
蒲松雨站在奶奶身边, 好奇地歪头看着挡在她们面前的人。虽然说这个女人的脸上化着精致又漂亮的妆容,但是蒲松雨还是觉得她没有自己的奶奶好看。
这种感觉其实不算是蒲松雨有奶奶滤镜, 而是蒲家一家的颜值都是实打实的高,温婉容尽管近年来被生活搓磨得皮肤苍老了,但是她漂亮的五官和娴静温柔的气质摆在哪里, 即便老了也有老年人的韵味, 同龄人单靠化妆确实赶不上。
“是宜真啊,好久不见,彦军最近的腿有好转,所以我们来看看。”温婉容脸上是挡都挡不住的喜色, 此时看见谁都是笑容满面。
“宜真。”蒲彦军对她点点头, 转头四处看看, 又问道,“彦彬呢?怎么没跟你们在一块?”蒲彦彬是他的一个堂兄弟,当年蒲彦军出事,是这个堂兄弟出面拿钱帮了他们,他们一直记着这份恩情,逢年过节总不忘准备一份礼物上门拜访。
“是好久不见, 彦彬交钱去了。”被叫住宜真的中年女人笑笑,目光放肆地上下打量她以及坐在轮椅上的蒲彦军,声音轻飘飘地说道, “嫂子啊, 最近我打算给我家霖霖报一个钢琴班, 手里的钱有些紧,你们看能不能先还我一点?”
路过的人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他们挡了路,还是被她说的内容吸引了,路过她们时纷纷向她们投来八卦的目光。
蒲松雨立马感觉到奶奶的身体绷紧了,听她有些着急地回答道:“宜真啊,当初我们把房子卖给你们的时候,不是说好了按月还吗?上个月的和这个月的我已经打到你们帐户上了,你先查查?”
蒲彦军的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给对方脸色,他是个要强好面子的男人,被当众要债的难堪比捅他一刀也不为过。
“话是这么说,”宜真叹了口气,把她的小儿子牵到身前,又说,“但是你看现在钱都不值钱了,当年那价钱,让你们这么还下去,都变成一堆废纸了。”
“宜真,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当初把房子折价卖给你们,这事就说好了的,再说我们也给你们算了利息。”蒲彦军脸色涨红,实在是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欠债确实理亏,另一方面,当年他们在万般无奈之下把房子便宜卖给这个堂兄弟,房子的价值在当时折了一半多,这便宜的一半就是堂弟家答应借钱给他们的代价,那么就应该按当时说好的还款。
这时,从挂号处过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不等宋宜真开口,不满地接话道:“二哥,当年你们急着出售房子,只能便宜贱卖,这是市场决定的,是我们好心拿现钱买下了,你现在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蒲彦军和温婉容脸上涨得通红,他们强烈的自尊心令他们在债主面前抬不起头,一个字也辩驳不来。
宋宜真过去搭住胖男人的肩膀,笑容中带着浅浅的嘲讽,嘴上刻薄道:“我知道这也不怪你们,怪就怪在谁叫你们有这么个□□犯儿子呢?……哎哟,这小丫头是谁?你干嘛踢我!”
蒲松雨不止踢,小脚还故意在她肉色的打底裤上碾了几个黑黑的脚印,她听到女人尖叫的声音,懒洋洋抬起头,看着她说:“老奶奶,你说谁是□□犯?你有证据吗?”她最恨别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中伤她喜欢的人。
“你、你……”宋宜真气得抬手就去扇她的脸,咬着牙说,“你个没教养的熊孩子,看老娘今天不好好教育你。”
“小雨!”
“你别打小雨!”
蒲彦军和温婉容看到她的动作,纷纷惊慌失措去替她挡成年人的巴掌,只是他们离得有点远,就算扑过去也赶不及了。
然而那个巴掌却并没有落到蒲松雨小小的身体上,蒲松雨仰平了她的小脑袋,看到之前来找过她的霍承舟站在她身后,一把接住了宋宜真的手腕。
“漂亮叔叔!”蒲松雨看见他眼睛一亮,而后目光落到他被白色纱布吊在胸前的手臂上,愣了一下,“你受伤了吗?”
“你、你是谁!管什么闲事!”宋宜真气得尖叫,她这条裤子是特意花了几大百买的国外的高档货,轻薄又保暖,穿在腿上又保暖又好看,被这臭丫头无缘无故踩了一脚,也不知道勾丝了没有,真是气死她了。
蒲彦彬看到自己老婆被别的男人钳住,赶紧跑过来帮忙,结果等他看清霍承舟的脸,顿时愣住,“霍、霍总?”
霍承舟并不认识他,他放开尖叫的宋宜真,蹲下身与蒲松雨平视,“蒲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蒲松雨见他吊着手臂,怪心疼的,声音软软地问道:“你怎么啦?怎么受伤了?”
“出了点小车祸,没事。”
霍承舟话刚说完,他的助理就拿着开好的药跑了过来,听到这话忍不住气愤地说道:“这还叫小伤?要不是咱们程哥的车技是以前在部队专门练过的,咱们就得都交待在那儿了!”
“车祸?”
霍承舟见小姑娘大眼睛里全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