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房间里,艾寒连门都来不及关,便忙不迭扑到床上去不愿动弹。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玄彦清也知道昨晚上她太累了些,而罪魁祸首正是自己。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谁叫他昨日确实委屈了这丫头呢?
“嗯,我太累了。”
艾寒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皮也像是有千斤重一般直往下坠。
不多时,床上的小女人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玄彦清无奈地笑了笑,为她扯过被子盖好之后起身关好房门走了出去。
玄彦清哪都没去,而是再次来到方才的院子。
虽然几位长老都已经各自散去。但顾余杭却还是留在了那里。
“顾伯父。”
玄彦清唤了一声,出神的顾余杭闻声回过神来。
“啊,是你啊!你还愿意叫我一声伯父,唉,艾寒却是连伯父都不愿叫我。”
顾余杭吸了吸鼻子,无奈地叹了声气。
玄彦清闻言抿了抿唇,“艾寒年纪还小,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不说这些,你怎么又回来了?”
“艾寒说要调查歹徒,但是她太累了睡着了。我想先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也省的她太过劳累。”
玄彦清说得真诚,顾余杭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用被子盖过了床上已经凉透的顾莲的脸后就坐了回去。
玄彦清看在眼里没当回事,反正顾莲的身体他也没兴趣看。
在屋内四处寻找了一圈,最后终于在床下找到了一块有些带着油污的令牌。
令牌上刻着一个大大“顾”字,下面还雕刻了一行的小字:“膳食部”。
玄彦清眸子一凛,膳食部的人怎么会跑到这边来?
顾余杭也发现了玄彦清手里的牌子,起身凑了过来。
“这是?”
玄彦清抿着唇没有接话,意思显而易见,这歹徒恐怕就是膳食部的人。
现在基本能够确定歹徒的嫌疑范围了,玄彦清让顾余杭安排几个下人把膳食部的人都叫到了一起,逐一排查。
而顾莲的尸体因为害怕毁坏现场,所以还不能进行挪动。
同时,为了防止歹徒听到风声来破坏现场,玄彦清还特地叮嘱顾余杭在小院的周围安排了几名暗卫。
日上三竿,艾寒才悠悠转醒,一睁开眼的时候玄彦清正坐在床边阴沉着一张脸。
艾寒以为是又出什么事了,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玄彦清闻声回过神来对着艾寒摇了摇头,眉头微蹙似乎有些烦恼。
“这是什么?”艾寒也发现了玄彦清手中的令牌,从他手中接过来仔细端详。
“难道这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
玄彦清点点头,但他还没能想清楚膳食部的人为什么会到那一处久无人居住的小院儿去。
“膳食部?看着上面的油污,应该是常年围绕在灶台边的人吧?”艾寒也跟着皱起了眉,却突然觉得自己的眉心被一股温热的触感轻轻抚摸。
艾寒看了过去,恰是玄彦清抬着手正试图抚平她眉心的皱褶。
“别皱眉。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你不用担心。”玄彦清柔声安慰着,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艾寒一个人这么劳累。
别人家小姑娘的二十岁正是青春年华,忙着谈恋爱上学找工作。
而她却早早地被卷入一个又一个的漩涡之中,让他不得不心疼。
“不行,你怎么说也算是个污点证人,你若是来处理这件事难免不会被人诟病。这事儿你还是别管了!”
艾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都能想象到,若是那歹徒倒打一耙说是看到玄彦清进了屋子又跑出去之后他才进去的,被吓到了无意中丢失了令牌,到时候玄彦清的脏水洗都洗不清。
更何况现在顾莲已死,还是被玄彦清给杀得。
若是有心人借此说是玄彦清故意杀人灭口,那特么就糟了。
艾寒坐在床上越想越觉得纳闷,把她能想到的各种可能全都想了一遍。
这不想还好,越想越烦躁。
艾寒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瞎猜的过程,一气之下冲了出去。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顾余杭将手抬在半空准备敲门的样子。
“什么事?”艾寒有些不悦,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干什么?
顾余杭不敢看艾寒的眼睛,只得垂眸道:“歹徒抓到了。你们过去看看吧!”
说的不是你,而是你们。
艾寒一挑眉,回身唤来玄彦清,跟着顾余杭一起到了会议室。
一走进会议室,便看到一个魁梧大汉被反绑住手脚跪在地上,嘴里还塞着一块抹布。
“就是这家伙?”艾寒走到主位上坐下,这才看清楚那大汉的正面。
大汉的脸上盘踞着一大块狰狞的伤疤,好似是烫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