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境,古兰城,天人府。
天人府乃是当朝相国淮秉天的府衙,淮家上上下下舒适口家眷都在这府中生活。
淮秉天虽然有着妻妾众多,但是却只有一个独子,淮君林。
淮君林自小便展露过人之处,虽说出生于文人世家,但是对于兵法却有着极深的造诣。
曾在多年前,宁川境边境被扰,对方手段下作,只扰不打,令文武百官无比头疼。
一日夜里,淮秉天正在书房之中为此事烦忧。
淮君林那时才不过十岁出头,到书房与淮秉天约棋,见到父亲似有心事,简单问过之后,不过寥寥数语,便解了边境之事。
此等小事,淮君林自小至今,数不胜数,虽无大功,却被很多朝野之中的人看好,加之其父又是当朝相国。
从那以后,淮君林便在古兰城中声名大噪。
但是成年后的淮君林,无论如何也不愿进朝为官,就连一些事情,父亲上门亲自问询,也不愿多说一个字。
唯独钟爱一件事,就是成日泡在天香楼之中,名曰家财万贯,若不挥霍无度,岂不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自此,淮君林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向世人完美诠释了年少英才到纨绔子弟的变化。
夜里,淮秉天在书房看着桌上堆叠的公文,一阵头疼。
宁川与齐冥的战事,虽然看似还在边境作战,没有过多的影响到境内的百姓。
但是在淮秉天的位置上,深知,边境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历来,两境打过无数次,齐冥的实力很一般,虽不至于被宁川碾压,但也绝不可能有僵持这么久的实力。
再加上朝内各官职要员,纰漏百出,导致现在前线物资紧缺。
这一次,着实是怪异,淮秉天也难有回天之力。
“爹。”
正在书房内的淮秉天听到这个声音,更烦了。
自己这儿子小时候还好,现在整天不务正业,父子俩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进来!”
“爹,又在忧心战事?”
这淮秉天的儿子,若是楚云在这里,倒是能攀谈一会儿,这淮君林就是那位骚包的田公子。
“有事说。”
本以为自己儿子是个宝,没想到到头来是个日龙宝,淮秉天对这个儿子早没了耐心。
“我有个建议,爹要不要听?”
“说说。”
对于淮君林的建议,做父亲的还是愿意听一听的,想来,已经六七年了,每一次淮君林都是拒绝回答任何朝事。
“现在前线物资匮乏,但是这古兰城中的达官贵人依然夜夜笙歌,寻欢作乐。”
“从他们身上下手,我不是没想过,可是……难啊。”
那些权贵虽然平日里还算是处的和睦,但是大多都是只顾自家门前雪,肯自掏腰包的一定有,绝不多。
相国虽然是文官之首,但是也不敢轻易犯众怒,何况权贵之中,除了官员还有不少商会成员。
若是从那些权贵身上搜刮以支援边境,势必引起他们的抱团反扑,想一想古兰城的商人和官员一旦抱团……淮秉天也不得不再三思量,这淮家家大业大,实在不敢冒险。
人在朝野,心不由己。
“爹,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从政啊,就是因为满朝文武几乎都是你这样的想法,不过这一次,这事不需你做。”
“我不做,还有谁能做这事。”
满朝文武,身为相国都无法管制,还有谁能?
宁泊然?身为境主,除了天天在后宫换着姿势玩,也没见对宁川境的战事有多上心。
“楚云。”
“楚云?你是说那个被境主邀请来的修士?”
“正是。”
“难不成我要让位于他?”
淮秉天还是不明白,自己这个儿子的意思。
“这相国之位也不是爹想让便能让的,但是爹可以在境主面前为楚云讨个官职。”
“讨个官职?暂且不论官职,这封官加爵,境主岂会听我所言。”
“据我所知,境主一开始似乎对楚云的到来未做任何准备,但是确又是境主亲自邀请而来,爹可否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
“有何蹊跷?”
“我调查过楚云一路走来,曾在天方官道遭人刺杀,境主既然邀请了人,却未准备相邀之仪,是否觉得这楚云根本到不了古兰城呢?”
淮秉天被这一番说辞惊得无言以对,能身具相国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众人都以为这是境主为战事刻意请来的人,也无人深究其过程。
但是这儿子竟然调查的如此详细,看来是早有准备:“你想让我讨个什么官职给他?”
“三品户部尚书。”
“何解?”
淮秉天突然觉得这个儿子看起来还是很顺眼的,今日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