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我得先跟你说件事。”
眼见到岳家门前了,霍立钊放慢自行车速度,停在门边。
“喔,是什么事儿?”
魏秀儿刚反应过来,她之前又被霍立钊一通亲昵糊弄了,听到他这般严肃的神色,眨眼反问:
“坏消息?”
“也不算是坏消息,但是对咱大姐来说,可能不是好消息。”
“……”魏秀儿一愣,她人也不是真愚蠢。
一听他说的是事关大姐,她就想到霍家大伯在卫生院住院。
“不会这么巧,年华在卫生院撞见姚卫疆吧?”
“对。”
霍立钊一直知道妻子思维敏锐,给她解释道:
“非常不巧的,年华收到消息,过来探望咱大伯,然后,在卫生院大厅,遇见大姐夫和姚卫疆了。”
就这么巧,一行四人撞上面了。
魏秀儿奇怪了,“大姐夫带他去拜访大伯?”
“不是。”霍立钊捂着下巴,“大姐夫是带姚哥去缝针。”
“啥?”魏秀儿没听懂,瞪大眼疑惑。
“姚哥,是被纪士娴拿花瓶砸伤了手臂。伤口有点大,大姐夫带他来卫生院缝针。”
显然,纪士娴要离婚的目的,非常明确执着。
“……纪大姐、这么凶残的吗?”
命运果真这么神奇!
听到纪士娴这么生猛,魏秀儿有点发冷汗,突地又想到纪伯伯那年纪了,可别出事了!
“那大姐夫有说纪伯伯怎么样了?没被气着吧?”遇上这种不着调的闺女,纪伯伯这般大年纪了,可别气出一个好歹来!
“没事儿,纪伯伯现在在你家这。”
他听大姐夫说,幸好纪伯伯听到女婿要来,就主动避开,让峰叔带他去亲家这小住两天——如此行为,证明了纪革文是真的受不住大女儿那混样子。
“我家?”
魏秀儿疑惑纪伯伯怎么来自家了,她点头,打开院门:
“那还好啦。走,咱们先回家,看看纪伯伯怎么样,然后要跟我大姐说一下她大姑姐家的情况。”
“嗯,行。”
霍立钊将自行车放在门边,跟着妻子走进岳家。
他这么早送妻子回来,除了家里因大伯事,真没时间外,也是为了跟大姨姐说一声的。
没办法,看到年华的瞬间,姚卫疆就失态了!
他根本不顾手臂上浸染的血迹,抓住年华的手臂,就急切地追问年华妈妈是谁,是不是叫年画儿……
再回头看年华铁青的脸色,都不用做亲子检查了,明显就是直系父子关系!
想到大姐夫的脸色,霍立钊都替他悲催了。
这前头亲姐闹离婚这事还没说和,这大姐夫就冒出一位成年私生子来!
再想想陈年旧事——
当年,姚卫疆原本跟初恋相处的挺好,都要谈婚论嫁了,被纪士娴一插足、
令俩有情人因误会而分开,一个远走他乡,一个结婚另娶。
若是年画儿是有异心才分开的,那姚卫疆也不会惦记了好些年!
这明明是初恋,生生被长辈和后来娶的妻子拆开,最后他在年迈的老父母哭诉下,不得不与妻子同房生下独生女……
想想,私生子都二十七岁了,而独女才十七岁!
这差距,一眼就明白,纪士娴便是用手段抢到了别人男人,这婚后生活也绝对不幸福。
纪士杉只是没看透,如今再也坚持不了长姐婚姻。
这场婚姻,当初是长姐不要脸面地逼迫着要嫁入姚家。现在,也是长姐发疯似的以命求离——
若说这里头最委屈的,怕是年华和他的生母年画儿了。
确定纪伯伯在家里,而且跟着小爹一道下了田地,霍立钊便在妻子的眼神示意下,跟大姨子说了下县城发生的事情。
“大姐,大姐夫刚刚也交待我,让我跟你说,在娘家多住几天,也劝劝纪伯伯多住几天,劳烦岳父岳母了,等他处理完家事,再上门来赔罪。”
葛燕喜闻言,不咸不淡地就应了声,“哦。”
“娘,依我看来,眼下纪家大姐这场婚姻,怕是要真离了。”
估计纪家现场,也不是太好看,瞧瞧姚卫疆的伤口不浅,纪士娴这暴力倾向可不轻呢!
“自作自受!”
葛燕喜没好气地低喃,怕小女婿误会,倒是没再说气话了,转头向大闺女高兴说道:
“大香啊,那你叫亲家公在家里多住几天,看看乡下稻田,吃吃农家菜,不也挺有趣的。”
“先看看情况,若要住,那我得去给我公爹收拾家睡屋去。”魏香儿见大家都点头,自己也确实不想回去,便依了。
“不用麻烦,我见你公爹跟你小爹聊得来,你小爹那屋大着,若你公爹不反对,三人住一屋没问题,晚点娘拿两套干净被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