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立钊和魏秀儿俩人,见霍文岘安然醒来了,便没跟着进病房。
卫生院规格小,连病房都小,才几个平方米,放了张单人床和小柜后,就只能容二、三个人同时进。
“霍成制?他是我堂弟。”
听到妻子这一问,他摸了摸鼻子,拉着妻子坐在病房外,小声说了下伯父家的破事:
“我家大伯结婚早,董思佳给我大伯生了两儿子,大的那个,六岁不到就病逝了,那会儿还战乱中。”
“……抱歉。”
“傻媳妇,说啥抱歉,我那早殇的堂哥,我也没见过。我听我爸说,其实也是董思佳自个儿作的,管生不管养,自嫁进霍家后,就没安稳过,天天不是争男人宠、就是欺负屋里小丫头。”
魏秀儿懵了,“呃?”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大奶奶她,性子很天真么。很容易就被董思佳三言两语哄住,讨了她当长子媳。
只是,人的本性是无法掩饰,最终这对婆媳也相处不来,董思佳为人爱占便宜,人也刻薄强势,跟我大奶奶走不到一块儿。”
事情发展到这样了,霍立钊便给妻子作详细解释了。
“我看出来了。”魏秀儿点头附和。
“董思佳不会反省自己,就只会怪别人!我听我爸说,其实我那早殇的堂哥,虽然病得挺重,但是细心将养,好好养个五、六年,还是能养活的。但董思佳将心思都放在斗婆婆、争宠上。”
霍立钊动了下手指骨,瞧着妻子白皙的小脸,他还是生生压下想抽只烟的瘾头,俯首低声跟妻子娓娓道来霍家旧事——
那时候,霍家真是大户人家。
当时,霍家还住在省城,家中富裕有钱有权。
住着豪门大宅,佣人更是不少,只要董思佳这当母亲的多上心,盯着点,让奶娘不敢轻忽疏养,这霍家长子长孙,怎么也不会早殇。
但是董思佳不是。
她见家里丫头保姆多,生下孩子后,就将长子交给奶娘照顾着。
也巧了。
当时大奶奶自娶了长子媳妇后,身子越发病弱了,连自身都难保,哪还有心思去管长媳、长孙如何。
大孙子出生没多久,大奶奶就病逝了。
当时,爷爷还在外打着仗呢,丧事只能粗办。
这长媳成了当家大少奶奶,老爷、大少爷又时常不在家。而二少还未婚,哪好意思管大哥屋里事。
这让董思佳有恃无恐,见天高傲地跑出去,跟世交正室少奶奶们聚会,不是听歌就是进西餐厅吃喝,哪还有心思照顾病弱的长子。
等霍文岘好不容易忙完,回了省城才发现,妻子居然是这样照顾长子的!
原本他对这妻子本就不喜,为此,对她更是冷情冷性,一边工作一边照顾长子。
然而,长子病被拖了二年余,已然病重了。
细心将养了大半年,好不容易长子病好一点——
外面战事又越发紧张,都要打到家门前了!不得已,霍文岘只能带着妻儿和弟妹回老家避难。
后来,也是因为董思佳粗心原因,喂了点用黄豆酿制的糕点给长子吃食,令他病弱的身体,产生过敏症状,还粗心地没发现!
这时候,霍家兄弟就躲在乡下地方,这长子发病,连个小大夫都没有,只能生生熬,没熬过半天,就病逝了。
至此,霍文岘跟董思佳也是面上情。
后来霍立钊还听说,董思佳为了能跟大伯再生个儿子,还动了恶劣手段,害得照顾大伯起居的无辜丫头被收用……
而且,做错事的董思佳还将责任怪在霍文岘身上,令霍文岘将那自小就跟在他身边,照顾他几年生活起居的丫头打发回她老家了。
为此,霍文岘是真的厌恶这原配发妻了。
一次醉酒,被董思佳找到机会,令她又怀上孩子!
然而,这一个孩子,却不再被霍文岘期待。
而吸取了长子教训后,这一回,董思佳不敢再作了。
自怀上后就安分呆在家里养胎,就是人不安分,怀着孩子还要唱歌喝酒,虽然是葡萄酒,但这样不听劝,幼子还是早产了。
这些年,霍文岘跟董思佳真走不到一块儿。
霍立钊好象自小就发现,大伯跟大伯母早就分居了。便是同住个屋子,俩人也不会多说话。
后来,董思佳生下孩子没多久,还学会了吸香烟,大伯就更不喜欢她了。
大伯是一个很自制的男人。
本身就不喜董思佳这种‘潮流’作态,她若真心想要挽回丈夫,还会做出这般惹人嫌弃的举动来?
听着魏秀儿目瞪口呆,直到霍立钊说完了,她才总结道:“立钊哥,你家大伯父,这是运气得有多衰,才会讨到这种妻子呀?”
“……你这话,得说大奶奶她那眼,有多瞎才对!”霍立钊幽幽地补充道。
“呃!”
魏秀儿崩脸一瞪他,小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