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秀儿原本,就不是个会吵嘴的人。
而且,她从原身记忆里检讨过,觉得梁金绯这二嫂做得并不过分,倒是原身恃宠而骄,有点散懒过头了。
但她这二嫂,大嘴巴是很能说啊!
原身都说不过她,换了魏秀儿来,更不行。
这怼不赢,她躲还不行么!
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她家小哥起来了。
魏秀儿见是最疼自己的小哥,高兴地上前打招呼,从心的亲近感由生——
“小哥,早!”
只定眼一瞅,却见魏国庆面容憔悴,许是昨晚睡眠质量不太好,落在她眼里,小哥胡茬泛青、睛眶浮肿,明显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
唔、小哥昨晚作贼来着???
“哟~,咱幺妹上了班一段时间后,人果然不一样,这拙嘴,算是开窍了!”
魏国庆先是一愣,看到幺妹神色大好,又见她还懂得主动跟家人打招呼,嘴就先笑开了调侃。
“嘿嘿…小哥你少笑话人家嘛!”魏秀儿顺嘴反驳。
她能说,她是凭本能在跟小哥打招呼吗?
前世,魏秀儿好歹是一名有职业操守的护士,见人就笑,是基本处世情商。
“嘁、早起有啥子用!”
身后,突兀响起一道尖锐嘲讽声,正是梁金绯气愤诘问:
“小姑子难得起了个大早,来了灶房都不进来帮下手,倒是站在灶房门前,嘻嘻哈哈跟小叔子闲聊上了,还真的是好闲情!
果真是同人不同命,瞧小姑子十指不沾阳春水、”
霎时、魏秀儿脸色一僵。
糟了、
她居然忘了身后,还有个嘴尖牙利的二嫂在!
“阿娘!”
一听闻自家阿娘指桑骂槐的话,魏九宛心中郁猝又头痛,忙放下手中蒜米,急急上前开口打断、小声劝道:
“你还有什么活儿要干?我来帮你!”
她家阿娘怎么就是记吃不记打?
明知道阿奶阿爷、小叔等长辈,都偏疼小姑,每一回针对小姑都没落得好,她还非要凑上脸皮去被人抽,真皮厚吗?!
一听梁金绯这糙话,魏国庆发黑的国子脸一沉,
维护地将幺妹拉到身后,盯着她不高兴地粗暴询问:
“二嫂说哪儿话,幺妹掉水受惊才退烧,正是体弱着,你还要让她干什么活?”
平时就算了,幺妹确实散懒,被二嫂训也有理。
可幺妹刚遇上事儿,昨晚还发着高烧,这一看幺妹好了,就想让她干活儿?
不怕她累坏、犯心疾?!
魏国庆被激地脸沉气粗,目光都凶狠了,瞪着二嫂沉声斥道:
“二嫂都这么大年纪了,人还没宛妮子懂事明理,你这年岁,都白活了?!”
呃、梁金绯一见小叔子吼地黑脸发沉,瞬时犯怵。
她就是看到小姑子好端端的站着闲聊,自己见天到晚在忙活,累得要死,偏这小姑子还给她添乱,气不顺!
另外,小姑子这一出事,还连累她家大妮子!
要知道,小姑子已经二十岁了,被外人这般一传,还能顺利嫁出去吗?
她家宛妮子肯定要受她这小姑拖累!
这不,心含忿气、责备话就脱口而出……
现在被大闺女一拉,梁金绯忙顺势后退两步。
她真没想到,随口两句抱怨,会让小叔子突然朝她这二嫂发难,老脸都被他斥红了。
没想到,更坏的情况发生了——
“吵吵吵,一大早的,吵什么?”
堂屋次间离灶房最近,葛燕喜人老了原本就睡地浅眠,要不是昨夜怕幺儿再发烧,起了两回夜,她早就起床干活了。
没想到,她才晚起一点,就听到老二家的又在挑事。
老太太急地一挺起床,身上连件外衣服都没披,就急冲冲跑出来瞪人骂道。
魏秀儿这下子更难了。
明明不是她的错,可原身的黑锅,她还非得背不可。
一转头、就看到阿娘就穿着一件灰背子出来,这才三月尾的春天,早上寒气还重着,她“啊”了一声,也顾不得小哥怼二嫂,关心急道:
“阿娘,这天寒气还重,你咋不穿上衣服,就跑出来!”
她用力挽拉着阿娘胳膊要回老屋,就怕这一大早,阿娘和二嫂要唇枪舌剑战一回!
若不是葛燕喜顺势,就魏秀儿这点缚鸡力,还真扯不动她娘老而壮实的身躯。
好在,葛燕喜肯配合,顺着幺儿力道回房,临跨进门槛时,还转脸训喝:
“老二家的,你早饭要做到什么时候?都几点了,你还有空甩嘴皮子?等会儿爷们都忙完回来了,能喝水饱呀?”
魏九宛瞧着她娘,终于知道要哑口熄火,她立即补锅地朝阿奶、小叔笑着嘴甜回道:
“阿奶,早饭马上就好!小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