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烈,以我的酒量,竟是连两坛都无法搞定。”
殊不知慕秋阳在听见他这句话,原本还笑嘻嘻的表情突然僵住,旋即变成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你说什么?什么酒?”甚至连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
段千钰见他如此反应,眼中泛起了疑惑之色:“揽月酒。怎么?这酒,可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着去了。”慕秋阳目瞪口呆。
慕秋阳作为同样擅长酿制仙酒的仙君,于这方面的事情,了解得确实比段千钰来得多。
“?”段千钰眼中疑问更甚,然而慕秋阳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低头用着有几分吃惊的语气呢喃:“以你的酒量两坛都搞不定?就那个酒坛大小,哇……这得多浓烈!”
待段千钰终于开始失去耐性,他才伸手将他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问:“天啊,你真的没有借着醉意,对云卿……这样那样?”
“……他意识不清,我不想。”
“啧。”慕秋阳又朝他投来一记嫌弃的眼神,“活该你把人灌得那么醉。”
然后,他才又神秘兮兮地笑问:“你可知晓,揽月酒对酿酒仙而言,有个特殊的意义?”
这种事情,段千钰自然是不清楚的。他在仙殿里都快活成毫无感情的柳下惠了,怎的会去关注这些风花雪月之事?
慕秋阳时隔多年再对段千钰产生了同情心,不过这一次却是抱着看好戏心态的同情。
他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这酒,一般而言,都是酿酒之仙以赠酒的名义,向收酒之人隐晦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虽然很多收酒的人都同你一样,不了解它的意思。”
“不过吧,也许它并非一种正式的示爱,可这酒中承载着的情意,却是骗不了人的。一般会借着这种方式道出自己心情之人,多数都只想着将自己的心思默默藏在心里不让人知晓。那些知道的,多数都是老夫老妻般的道侣了。”
慕秋阳说完,抬头一看,段千钰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唯有眼里七零八落的光,在宣召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之情。
慕秋阳纳闷地问:“所以,你和云卿是怎么回事啊?”顿了顿,他才又道,“我听楠风的转述,一直以为你还想温水煮青蛙,再养个几百来年的感情才敢下手。”
“结果没想到,这小段日子里,你已经悄悄把人给拿下了?可以啊!”
段千钰唇瓣微动想说什么,可似乎是又因为心中的浪潮掀得太高,声音都卡在嗓子处发不出来。
然后又见慕秋阳皱起了眉头:“不过听你说,云卿给你酿的酒,区区两坛你都扛不住,这可不像是几个月内能够培养出来的程度啊。”
许久,慕秋阳才听见段千钰几经艰难才发出的声音,带着虚浮的平静:“……何出此言?”
慕秋阳终于逐渐察觉到段千钰的异常,迟疑道:“算我今日当一回好心人告诉你,这揽月酒神奇之处在于,它成酒后的浓烈程度,取决于酿酒之人对收酒那一方的情感,究竟有多深厚。”
段千钰沉默了半响,问:“……挚友间的情谊?”
换来了慕秋阳一记白眼外加看傻子般的眼神。
“揽月酒,那么浪漫的名字,谁和你搞什么挚友情?”慕秋阳气呼呼地说道,“揽月酒可非倾注什么亲情友情就能酿好的酒,酿酒仙若不喜欢那个人,百次千次都酿不成!”
他原本还想继续说话来着,可抬眸见到段千钰的神情实在不对劲,便没再开口,只默默地看着他。
慕秋阳觉得自己明白过来了一些情况。
确实,他们都知道段千钰喜欢叶云卿,还爱得特别狠。可是叶云卿本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们却是不清楚了。
他和顾楠风也知道,段千钰在任何事情上都能够果断处理,唯有面对这份感情时,像是个缩头乌龟。
因为于段千钰而言,叶云卿的归来就像是一场梦。他只能努力让自己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维持在一种平衡上,害怕自己只要有任何逾越,所有的美好都会破碎。
又过了很久。
“……真的可以吗?”段千钰轻轻开口,声音里压抑着碎裂般的哽咽,努力将想要飘散的几个字凝聚。
他真的可以试着,去越过和叶云卿之间隔着的那条线吗?
他的阿卿,会也怀揣着同样的心情,在那里等他?
慕秋阳见段千钰眼眶被刺激得微微发红,也不忍再与他拐弯抹角:“按我个人经验,除非叶云卿的骗术已经丧心病狂得连情意都能够伪装,否则……他对你的情意肯定不假。”
他抬手在逐渐失神的段千钰的肩膀处重重一拍,在他看向自己时,贼笑着鼓励:“因为我还不曾见过,比你收到的更要烈的揽月酒。”
“所以,云卿肯定比我们想的,更要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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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卿在回往他和段千钰的卧房的路上,遇见了正好想找他的云绫。
云绫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