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一定要救救你二哥啊!”
景阳宫内,郑国公甫一见到郑华娉,就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国丈见贵妃是要行礼,但远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郑贵妃身子不便,忙让宫人去扶。
郑国公就是不肯起。
郑贵妃无奈,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挺着肚子亲自去扶他,他才半推半就的起了身。
“赐座。”
郑国公落座之后,用衣袖擦了擦眼。
“娘娘,请你宽恕老臣失仪之罪,老臣实在是、实在是……心如火煎呐!元亨被掳到了东越,还不知那帮蛮贼会怎么折磨他,你母亲和祖母日日啼哭……他可是你嫡亲的兄弟,你得想想法子呀娘娘!”
从潜邸到深宫,多年来荣宠不衰,便可知郑贵妃是如何的天香国色。
只可惜往昔惊人的美貌如今瞧着竟损了大半,一来是因为孕中的缘故,再就是郑元亨的事。
“只有父亲你急?本宫比你更急。”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郑贵妃揉了揉额角。
“那娘娘就跟皇上求个情……”
往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郑贵妃,此刻当着父亲的面,心烦全都挂在了脸上。
“快别提了,昨日皇上下朝就来了景阳宫,冲本宫发了好一通脾气,直说我们郑家教出的好儿子要葬送他应家的江山。”
自她有孕以来,皇上对她是前所未有的体贴,昨日雷霆震怒全冲着她使不说,还当着她的面砸了个杯子,而后拂袖去了皇后那里。
“父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华亨这回闯的祸非同小可,你让我如何去兜?他不仅仅是打了败仗,也不仅仅是被俘,他还失了城池,于大周于郑家,都是奇耻大辱!东越还要求拿五座城池换人,皇上怎么可能同意?”
“这、这……”郑国公愁苦的叹气,“那你也不能就此撂手不管,当初让华亨去辽东,还是你出的主意……”
郑贵妃皱眉:“那哪是本宫的主意,那是皇上的主意,本宫不过是为皇上分忧。再说,华亨也是你让我举荐的。”
辽东,地广人丰,物产富饶,最关键在于那数十万精兵——这是多大的一块肥肉?
当初盯着这块肥肉的不知多少,若不是因为她的关系,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郑华亨头上。
现在差事办砸了,闯祸了,倒怪起她来了。
郑国公显然也是理亏的。
老大性子懦弱,一事无成,不指望郑家在他手上能进一步壮大。可是元亨不同。
元亨和寇长卿差不多年岁入的军营,刀里来箭里去,练就了一身本事,一点也不比寇长卿差,只是缺了份时运。
后来关北战事吃紧,又从贵妃处得知了圣心,天时地利人和,这才有了华娉献策、寇长卿北调,以及元亨暂代等一系列事。
可他为的又不是自己,他是在为郑家长远做打算。
“娘娘,老臣固有私心,私心也全在娘娘身上。娘娘出自郑家,娘娘荣,郑家荣,反之,若郑家一蹶不振,只怕娘娘也会受到牵累……”
后宫女人没有娘家撑腰的下场,郑华蕤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更清楚的是,一路走来,她靠的是自己,娘家并没有给她什么助力,反倒是沾了她的光才由侯爵晋升到公爵。
不过如今再说这些也没意思,心酸事多了,便不欲对人言了。
父亲眼中从来只有能寄托他希望的二子,大哥都得往后排,遑论是她。
能帮到家里,她便是好女儿,帮不到的话,她算什么?
其实她何尝不是如此?
郑华亨于她有利,她自会想法搭救,否则……
见她沉默不语,郑国公有些着急。
“娘娘,你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替我那外孙……未出世的小皇子打算打算。闵王府那位已经救回来了,那些个老臣贼心不死,今后还不知要如何与娘娘作对。咱们原先是占上风不假,但华亨若折在辽东,郑家失了兵权、大伤元气,小皇子该如何争那……”
郑贵妃厉眸一扫:“父亲慎言。”
郑国公意识到犯了忌讳,赶忙打住。
“娘娘恕罪,老臣太过情急,一时胡言乱语……可是娘娘,老臣一片苦心为你、为小皇子,你一定要体谅……”
郑贵妃垂眸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眼神微闪。
她的儿子将来不止要争那东宫,还要承继大统,没有军权,或者说军权不在自己人手上,江山又怎能坐得稳呢?
寇长卿势盛之时,如何让皇上如芒在背、夜不安寐,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可现在面临的一个问题是——即便将郑华亨赎回来,战败被俘也是他洗不去的污点,如何还能翻身掌权?
“这个娘娘不用担心,老臣都想好了。那鲁达年小小一个参将,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主意?竟还能指挥的动诸路将士,他这是要谋反啊!老臣完全有理由怀疑,正是他与东